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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吩咐下去,「往後父親那邊的茶水吃食都注意些,看緊了,來往的人都讓護衛當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崔恂躲過了癱子的命運,誰知道會不會其他的。
她可不敢賭。
如雲得了令,立即吩咐下去。
而身在漿洗房的芙兒此時正盯著手裡的荷包,這樣精緻,從前她跟在溫氏身邊也見過不少的。
只是如今不能再比。
這雙手也不復從前那般白嫩,整日做著粗活,還凍成這樣。
突地,她將收起了荷包,看向發出動靜的房門。
管事媽媽抱著一堆衣裳進來,朝她面前一扔,「洗不完不準歇息,另外,你這是得了什麼好處,藏著掖著的?」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的手。
芙兒低下頭,「沒有什麼,媽媽看錯了。」
說著,她起身抱著衣裳就準備去洗,誰知管事媽媽卻抓了她頭髮拎回去,「我可告訴你,收起你的那些個小心思,若是讓大小姐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芙兒臉色一變,強忍著屈辱抿唇。
見她硬氣,管事媽媽冷哼一聲,有些不屑。
「還以為自個兒是從前一等一的大丫鬟呢!別有那個命想,沒那個命等。」
管事扔下她,扭身離去。
芙兒靠在桌子上,攥緊了手掌。
地上是一堆髒衣,全是下人的,這兒根本沒她一點出路,如此作踐虐待她,即便安分,恐怕也活不長。
既如此,她何必不搏上一搏?
一直到了深夜,她才幹完所有的活計,這個時候,其他人早已歇在被窩裡了。
只她,還頂著寒風,去了從前正房廢墟。
將值錢燒完,她沒有再碰見任何人,不過倒是特意留了些灰在地上。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
崔恂剛回朝,點了卯後,在衙裡無事做,便提前回來了。
東苑裡,很快便響起了一陣琴音。
是沒怎麼聽過的番曲,用琴彈奏出來,卻是別有風味。
崔九貞被吸引了過來,只見初春的明媚春光下,自家父親一身淡藍的杭綢直裰,腰身系美玉宮絛,面容俊朗,神色瀟灑,頗有幾分風流倜儻之意。
謝丕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聽著這時而神秘,時而歡快的番曲,微微勾唇。
「崔叔父果真喜愛曲譜,用琴音也能彈奏出這樣玄妙的曲子。」
崔九貞與有榮焉,「那是自然,父親當初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子呢!多年研究,怎會堪不破區區幾首番曲。」
在這點上,她還是自信的。
不是說崔恂天下第一什麼的,只是,在音律這一塊兒上,還真少有人能及。
聽說上回來宣旨的戴義戴大伴也是個極為擅長音律的人,連皇上都誇讚。
其與自家父親也切磋過,就是不知誰更高一籌了。
「這麼大個人了,賣弄什麼呢!吵的人頭疼。」
老太爺洪亮的聲音傳來。
琴音戛然而止,幾人臉上神色各異,憋了憋,終是忍不住道:「祖父,您怎的打斷了,我還沒聽夠呢!」
崔九貞眼見著崔恂收了手,頗為可惜。
老太爺與梁伯扛著鋤頭回來,一看就是在後頭菜地裡搗鼓的。
他抖抖鬍子,睨了眼崔恂,「正事不知道做,就會帶著小輩偷閒。」
崔恂被訓得耳朵通紅,難得今兒個興致不錯,再加上番曲被他琢磨出來,一高興便彈奏起來了。
哪裡想,自家父親一句話,氣氛壞了個乾淨。
「太子這不都下課了嗎?又不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