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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拐子的臉立刻就沉了:「屍格上寫的很清楚,這個死者是自縊,不會有問題。你們認為是他殺,就是質疑我驗屍有錯!」
「你驗屍沒有錯,」葉文初對左拐子道,「死者是確實是自己上吊的,但卻不是完全自殺。」
左拐子皺眉,很不屑:「你說的我聽不懂。」
「總之,驗屍我不會再驗第二次,我認為沒有問題。」
他摔碗踢凳子的,坐下倒茶咕噥著:「以前使錢送男人進衙門,如今女人也進,世風日下!」
葉文初將他手裡的茶盅摔了。
左拐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葉文初。
「說專業就說專業,但你要進行性別攻擊,就不要怪我攻擊你。」葉文初將杯蓋丟在桌子上。
「師父,算了算了,」馬玲來勸架,衝著左拐子擠眉弄眼讓他閉嘴,這只是摔茶盅,等會兒動手的時候,誰也護不住你。
左拐子板著臉,但沒敢再說葉文初。
葉文初去檢查王寶平的屍體。
又恨恨地睨了一眼正在閒適看著她的沈翼。
沈翼清咳一聲,也認真地打量屍體。
馬玲跟著幫忙:「師父您覺得有問題?」
葉文初將王寶平的手拿起來:「他的手很乾淨。」
沈翼問了個沒什麼建設性的問題:「是很乾淨,有什麼問題?」
葉文初瞥了他一眼。
沈翼笑了笑:「繼續說。」
葉文初指了指一起帶回來的,王寶平上吊時墊腳的三塊石頭:「我問過蘇陽,這三塊石頭,原是靠牆放置的。王寶平要搬過來墊腳,手上一定留有黑灰。」
但王寶平的手很乾淨。
「會不會是擦乾淨了?」馬玲問道。
葉文初道:「只能洗乾淨,擦拭不能到這樣的程度。」
馬玲覺得有道理:「那就是洗乾淨了。」
葉文初道:「死者的床和頭髮是亂的,可見他死前是已經在睡覺了,但他外套是平整乾淨的,那就是出門時臨時套上的。」
「死者鎖好了家門,拿著繩子到隔壁院子裡打結,但卻在將頭伸進繩子前,嫌棄手髒,去洗了手。」
「如果真去了,那他在哪裡洗手的?最近的井,是在他家那條巷子裡。」
「他有心情走過去洗手,是在乎整潔乾淨的,那為什麼不在死前整理蓬亂的頭髮?」
馬玲滿面的驚駭,她師父怎麼想到這麼多,發現這麼多的?
沈翼頷首道:「這些細節都很矛盾。」
葉文初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翼。
「所以,您認為王寶平是他殺縊死?」
不等葉文初說話,左拐子忍不住道:「可死者的的確確是自殺縊死,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
他很自信。
葉文初回看左拐子,道:「我沒有否認,他死於自殺縊死。」
「那是什麼意思?」左拐子道。
沈翼道:「是有人教唆引導了這個孩子自殺!」
馬玲訕訕然,沈先生剛才明明在神遊,怎麼他就聽懂了,可她卻沒有明白?
人比人氣死人。
左拐子手一抖,驚訝地看向葉文初。
他當了一輩子仵作,什麼樣形形色色的死法都知道,被人教唆自殺這個說法,卻是第一次聽到。
「是這個意思。」葉文微微頷首,「以姚氏的聰明,她可以辦得到。」
一個聰明、做事周全的繼母,對年幼繼子進行精神的掌控和道德綁架,並不難。
「我相信破棉被是王寶平要的,但蘇陽說王家燒了很多王寶平母親遺物,為什麼獨留一床破舊不堪的被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