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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拉昇的時候,喬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在從a市到玥港的時候,喬家人也是在這個瞬間發現了她突然恐機的情況。
驟然的拉昇引致的耳膜嗡鳴感,讓喬枝一瞬間響起了上輩子空難時大爆炸瞬間從四面八方呼嘯湧來的熱浪。
喬枝閉緊了眼,兩隻手緊緊的拽成了拳,等飛機衝過動盪對流層進入平流區,一身冷汗的喬枝才終於撥出了半口氣。
還有半口氣,在空中永遠只會懸著,沒法落下。
她這輩子坐飛機可能都有這麼個陰影了。
喬枝撥出半口氣,側頭向外望向客機的左機翼。
很好,什麼也沒發生。
她對自己說,喬枝,什麼也沒發生,不用那麼緊張啊。
心理暗示是有一定效果的,喬枝終於從緊張的情緒中釋放出來。
她搓搓因為過於緊張而顯得冰冰涼涼的兩隻手,傾身往背椅上靠去,不經意的一轉頭,與似乎看了她有一段時間的沈驕視線相對。
她望著沈驕,沈驕淺棕清澈的眸子望著她。
她不說話,他也還是不說話。
不說話挺好的,喬枝確實不想說。
這事情沒法解釋,說起來只能按忽悠家裡人那樣說,是因為曾經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夢裡,她因為飛機爆炸而死去了。
她是曾經真的差點死過一回的,所以喬枝把這個夢安在了那幾個未曾甦醒的日夜裡。家人們深信不疑,因為那時候喬枝確實是在死亡線上奮力的掙扎。
但這事情解釋給外人聽就不太好了。
他們不知道她是真實在死亡線上掙扎過,喬枝也不會主動說是昏迷的那幾天做的夢。
然而,很少人會被普通的噩夢嚇成這樣,所以解釋來去,這個謊言也不一定能圓謊。
她不想說,轉頭向別處時沈驕突然問:「很害怕嗎?」
之前聽他說美麗國語的時候,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有點怪,喬枝卻也沒怎麼注意。國人說外語,多少帶著點奇怪的腔調,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沈驕說藍國語的時候,尾音依然有些怪。
大約是與他重聽有些關係。
但也許,只是因為他極力避免說話,與練習得不夠多有關。
極力避免說話的沈驕開了口,作為八竿子親戚,喬枝怎麼說都要給些面子,所以喬枝言簡意賅的道:「嗯,做過噩夢後,很怕。」
她想,沈驕本來就寡言少語,應該不會刨根究底。
而沈驕果然沒有刨根究底。
沈驕的工作看起來很忙,一路在筆記本上咔咔的打,喬枝側著腦袋看他螢幕,一螢幕的黑底白字,各分屏的閃,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但看起來好像很高階。
喬枝眼睛看著各屏位元組不規律的跳動上移動,聽著咔咔咔的鍵盤敲擊聲,看著聽著,看著聽著,宛如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羅盤。
羅盤旋轉,再旋轉,喬枝整個人睡倒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飛機下降的時候。
氣壓的驟變讓喬枝驚醒,驚醒的瞬間,喬枝整個人汗毛倒豎,差點要當場跳起。
然而,在她將欲跳起的瞬間,旁邊有個柔和沉穩的聲音道:「沒事的,喬枝。」
「你從夢裡醒來了。」
這是沈驕對她說的第二句話。
在驚惶失措汗毛倒豎的應激巔峰,這溫柔又沉穩的語氣,瞬間將喬枝從半夢半醒的夢魘狀態拉了出來。
喬枝捂住雙耳,企圖隔絕雙耳出現的嗡鳴感,卻似乎於事無補。
喬枝偏頭望向沈驕,沈驕便一言不發的望著她。
很久很久之後,當飛機平穩降落到機場,越來越緩慢的滑行時,喬枝放下捂住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