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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她不是在糾結於那個不深不淺的吻，而是他那麼認真，是不是隻是因為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

第五十三章 硝煙（3）

時間總是可以消磨很多東西，很多記憶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流失掉。

許妍用塑膠勺子攪拌著包裝盒中的皮蛋瘦肉粥，粥已經有些涼了，再加上剛剛被摔到地上，有些粘稠，香味已經基本散發完了。

眼神有些閃爍，有些低沉，沒有光彩，死氣沉沉。

“如果有心事，我不介意聽你說出來，”段子非基本上已經將整整一碗粥喝了個乾淨，語氣懶庸，“其實你的眼睛很好看，總是死氣沉沉的，少女沒有活力不是件好事。”

許妍默默攪拌著粥，睫毛動了動，看不清眼眸深處的情緒。

“你同學很早就和家辰認識？”段子非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略微懶庸的姿態，看起來卻是格外理所當然。

“他們是情侶。”許妍說。

段子非挑眉。

“後來分手了。”她接著補充。

“這是分手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吧。”

“好久不見。”段子非的話和客廳中佐藤川雅平靜的有些詭異的語氣重合。

“是啊……”許家辰格外尷尬，站在佐藤川雅面前，躊躇著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看來家辰還是有所畏懼的。”段子非語氣含笑，看著許妍的目光略帶曖昧情愫，抬眼向門外看去，卻只堪堪看到一角，應該入境的地方一處也沒捕捉到。

“是愧疚。”許妍糾正段子非的錯誤，乾脆放下塑膠勺子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下巴抵著胳膊，雙眼漸漸恢復色彩，“他們的事情真的是很複雜呢。”

許妍目光幽深，深不見底。

“你當初在你的家族和我之間選了你的家族，這沒有錯，可你錯在沒有告訴我，而是讓我的母親告訴我，”佐藤川雅格外平靜，目光漸漸鋒利，“難道在你心裡，我不值得你親口告訴我你的決定麼？還是說我佐藤川雅在你眼中只是可有可無的玩物？”

許家辰竟然語塞，說不出話。

“對不起。”

這是他唯一能夠對她說的，遲到了三年的道歉，此時聽來卻是如此諷刺。

“對不起？”佐藤川雅嘲諷一笑，面色有些淒涼，“對不起有用麼？”

“我別無選擇。”許家辰微微低頭，保持視線與佐藤川雅平行，眼中充滿抱歉，還有一些其他無可訴說的悲拗情感。

“我只要一個解釋，我等了三年，難道連個解釋都等不到麼？”佐藤川雅向許家辰走近一步，雙眼毫不避諱的看著他，多年未見的面龐，成熟了很多，依稀有著過去的影子。

“我是喜歡你，可我身上揹著我的家庭和我父親創下的事業，我沒有辦法放棄，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你想讓我怎麼選？”許家辰終於不再逃避，語氣偏於激動，“如果重新讓我選擇一遍，我的答案還是不會變。”

心好痛。

佐藤川雅怔了三秒左右，眼眶紅而溼潤，視線漸漸模糊，氤氳著水汽，“只是喜歡麼……我到底有多麼廉價……再選一次……我還是被拋棄的那個……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佐藤川雅有些站不穩，許家辰雙手握拳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感情，努力讓自己忽略胸腔的痛苦，三年前第一次嚐到這種感覺，三年後再一次體味，卻是更加疼痛。

“看來事情不太妙啊。”段子非很懶庸，聲音喑啞，似乎快要睡著。許妍房間門沒有關，客廳中兩人的每一句話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許妍輕輕站起來，她的動作出奇的輕，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緩步走到房間門口，靜靜地看著客廳內的兩個人。

第五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