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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影子是筆直的,目光也沒有偏移,他和徐白說:&ldo;你的嘴唇沒有血色,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煩心事?&rdo;
徐白覺得他明知故問。
她道:&ldo;心裡堵了一塊,你親親我,我才能高興起來。&rdo;
謝平川沒有關燈,他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像他這種外表沒有缺點的人,大概不怕在燈光下袒露,但是放在今日,又有了別的意思。
徐白坐在雪白的被子中,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傾身壓下來的那一刻,徐白就主動躺倒了,雙腿繃直又張開,緩慢地蹭過床單。
她顧盼生姿,他卻心如止水。
謝平川親了她的額頭,關掉臥室的檯燈,恰如往常一樣,將她抱在懷裡:&ldo;睡吧,晚安。&rdo;
徐白放鬆的心絃,倏而重新繃緊,她小聲應道:&ldo;晚安哥哥。&rdo;
這一夜她睡得不太好。
半夢半醒時,總覺得謝平川要走‐‐假如不在乎,就不會失態,可是她最在乎的人,只有謝平川一個了。
她不知自己害怕什麼,極度睏乏,有些心悸,睡不著的時候,就緊緊抱著他。謝平川換一個睡姿,徐白就以為影響了他,她識趣地拉開距離,心裡又空落落的。
到了最後,徐白光腳下地,從沙發上抱來毛絨兔子,躺在了大床的另一邊。她還拿出一顆珍藏的紐扣,擺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終於勉強入夢。
這夜下了一場雨,水色空濛,映照秋末初冬。
謝平川醒的比徐白早。他拉開被子,餘光不見徐白,側過臉一瞧,發現她在角落。
他穿著拖鞋起床,走近落地窗前,從簾幕的fèng隙裡,看到雨水浸染的清晨。鉛灰色的雲朵蔓延至地平線,一輪朝陽被雲翳兜頭蓋臉。
謝平川把窗戶關得更緊,然後走回床邊,給徐白蓋好了被子。她抱著毛絨玩具,呼吸均勻,閉著眼睛,並未留意他的接近。
徐白之所以醒來,是因為電話鈴聲。
每週四的早晨七點半,家裡的固定電話都會響。謝平川不讓徐白接聽,每次都是自己接了,徐白之前毫不在意,今天卻是倍加關心。
謝平川如她料想,站在客廳,拿著聽筒,低聲答話道:&ldo;工作很忙,暫時沒有假期。&rdo;
電話另一頭,是謝平川的父母。
他的母親想念兒子‐‐她定居美國加州,兒子卻執意回國,算來算去,還是為了一個小丫頭。
謝平川的母親道:&ldo;既然你抽不出空,我和你爸去看你呢?你們前幾年忙創業,春節都不回家,今年再不回來,你姑姑、堂哥,你那一幫朋友……&rdo;
母親話語一頓,嘆氣道:&ldo;還有我們老兩口,都很想你啊。&rdo;
說起來,謝平川的父母、關係近的親戚、大學時代的人脈,幾乎都紮根於加州。他當年隻身回國,基本沒有人支援。
可他的少年經歷,又與普通人不同。
那時候,父母常年在外,留他一人在家。
每晚放學回來,與他作伴的人,也只有徐白一個。偏偏他自尊心極強,不可能和外人傾訴,假如沒有徐白,生活會相當煎熬‐‐畢竟他當時年紀不大。
徐白歲數也小,可是活潑開朗。她圍著他繞圈,一口一個哥哥,一會兒是:&ldo;哥哥,你會寫程式嗎?那種小黑框,可以畫出愛心。&rdo;
一會兒又是:&ldo;哥哥,我看到你就好開心呀。&rdo;
她還經常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