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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扎心。
徐白卻認為何興懷受之無愧。
當天下午三點半,徐白從謝平川辦公室出來,心底好像鬆了一塊石頭。謝平川一路跟進電梯,親自把徐白送到五樓‐‐雖然他的時間很緊張,下午還要去董事會。
他們在辦公室外分別。
約等於變相承認了。
謝平川的身影消失後,等待已久的葉經理出現了。
&ldo;徐白,我看過你的郵件,也接到主管通知了。&rdo;葉經理一如既往,戴著一副金框眼鏡,他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一隻手放進外套兜裡,另一隻手用來推門,好讓徐白在此時進來。
室內的氛圍與平常不同。
窗外的大雨依然在下,雨點淅淅瀝瀝,帶著冷風颳過的輕響,還有寫字樓外的大街上,那些汽車的車輪碾過水溝的呼啦聲。
組內的同事們,大部分還在專注工作‐‐比如趙安然和宋佳琪,還有一小部分,不知所謂地四處張望,旁觀今天的戲劇場面。
何興懷站在他的位置上,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他們部門的主管十分客氣,下午約談了何興懷之後,還給他泡了一杯熱咖啡,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讓何興懷不要有心理負擔。
何興懷滿心以為,主管要聽他解釋。
如果現實的殘酷有聲音,那他當時已經振聾發聵。主管根本不聽過程,談來談去,只有一個言外之意:你不適合公司文化,也不勝任現在的工作,請你離開,祝你好運。
原本就在實習期,連轉正的機會都沒有。
主管連時間都不想浪費,能給何興懷泡一杯咖啡,自覺已是仁至義盡。
何興懷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ldo;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通知了葉經理,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rdo;
那句&ldo;收拾一下東西&rdo;,基本就等於&ldo;你早點滾吧&rdo;。
早前何興懷也聽說過it企業,比如偷偷刷幾盒月餅,當天就被開除的公司。他本以為恆夏倡導&ldo;以人為本&rdo;,會和那些公司不同,結果天下烏鴉一般黑。
他越想越氣。
辦公桌邊,還擺著鐵藝花籃,裡面裝滿香根鳶尾。
對面的同事道:&ldo;這花蠻好看的,你都帶走嗎?&rdo;
那名同事出於感懷,還安慰了一句:&ldo;走出恆夏集團,天地仍然廣闊,你法語那麼好,祝你前途似錦。&rdo;
另一邊有人接話道:&ldo;是啊,再回巴黎也行呢。&rdo;
何興懷進組沒幾日,口頭禪就是‐‐&ldo;我在法國巴黎的時候。&rdo;
別人眼中的法國巴黎,是館藏萬千的羅浮宮,是紙醉金迷的紅磨坊,是塞納河畔的聖母院,是繁華如錦的香榭麗舍大街。
但對何興懷而言,巴黎也是與人合租的、十幾平方米的小公寓,是貧民區裡攔路打劫的阿拉伯人,是一貫縱容犯罪的寬鬆法律,是表面不明顯、內心深藏著的種族歧視。
出國就像圍城,有些事,只有出去了才知道。言辭難以形容,除非親身體會。
他在巴黎的公司混不下去,拜託了一圈熟人,苦苦等待了很久,才得到了恆夏的機會。
何興懷沒有繼續收拾,他轉過頭看向了徐白。
不遠處,趙安然起身,抱著檔案走近:&ldo;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想到是這種結果。&rdo;他彷彿很瞭解何興懷的性格,手裡拿了一張超市購物卡。
趙安然把購物卡給他:&ldo;興懷,就當餞別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