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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沒表示嗎?也不是,他的表示就是堅持不懈,窮追不捨。
當他拋下朝政,千里迢迢來此尋她,費盡心機要引她出來,種種看似不友善的行為,卻是他宣洩情意,表現自己的含義。
終於找到她了,明明一腔怒火滔天,隨時都可能炸裂,可是在抱住她的那一瞬,奇蹟一般,他的怒氣消弭了,他難對她說了軟話。
看見她拿剪子脅迫,他更是震怒,如此種種,她若是再不能看出他喜歡她,那她這個腦子豈不是白長了?
單是喜歡,又有什麼用呢?他只會凶神惡煞地表現,高高在上,高冷驕傲,彷彿他喜歡她,她就得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地接受了,並且熱烈回饋他的喜歡一樣。
難道,就因為他是最尊貴的帝王陛下,所以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索要別人的愛情嗎?
那他可知道,天底下哪個女孩兒,不是家中的掌心寶,不是被寵愛疼惜的,他有什麼資格,哪來的底氣,就要人家姑娘在他面前做小伏低,拋卻尊嚴卑微地伺候?
他當自己是誰?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這麼蠻不講理的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他還能強迫不成?阮煙擦了擦溢位眼角的淚。
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以命要挾了,記得第一次脅迫他時,他冷笑著說:「你想死,沒人攔你。你的性命對朕來說,毫無價值,全無脅迫的必要。」
那麼現在呢,他還會這麼說嗎?阮煙篤定,他不會!
果然見他身形定住,不動了,沒再前進。
「你,朕是要帶回去的。」他態度有所緩和,但仍不鬆口,比如放了她,讓她在江淮紮根,自由自在,嫁人生子,那是萬萬不可能,想都不要想的。但……
「朕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讓你做好思想準備。」
這已是皇帝所能做出,最大的讓步和妥協了。
阮煙深知,冰凍非一日之寒,要想一舉成功給皇帝洗腦,讓他放棄自己,難如回現代。
他再給自己一些時間,這種拖延讓她獲得了新的機會,如此,她必須見好就收。
於是她慢慢放下剪子。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走過來,將那把剪子丟出窗外,冷淡地說:「有話好好說,動輒以命脅迫,告訴你,朕不吃這一套。」
阮煙:不吃這一套您還妥協個什麼勁兒??
看她默不作聲,便以為她是知錯反思中,低哼一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阮煙還是不跟他說話,反正已是破罐子摔碎,豁出去,義無反顧了。
周明恪也看出來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暫時……還是別把好不容易捉到的兔子惹急了為好。
眼看他又靠近,長臂伸來,阮煙再不能保持沉默,下意識往後退,「你……你又想幹什麼!」
周明恪身形頎長,手臂瘦而有力,毫不費力地將嬌小的她包攬在懷裡。
「朕……」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暗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朕無一日不在想你。」
阮煙聞言,身體抖了抖。
他亦覺得有幾分肉麻,便換了另一種方式說:「朕想你,經常在想若是捉到了你,將如何懲罰你,是將你的腿折斷,從此不能離朕遠去,或是把你囚於地下密室,叫你插翅也難飛。」
他語氣平靜似水,波瀾不興,可阮煙卻聽得汗毛直立。
「現在,還能擁抱到你,朕反而覺得,朕或許可以馴服你,讓你全身心地臣服於朕,不必斷腿,無需囚禁,便能將你永遠禁錮。」
阮煙冷笑,您可真有本事,未免太自信了。
周明恪從來沒說過這麼多的話,向來言簡意賅,今日說了這麼多,他自己也很意外,也覺得……有點沒面子。
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