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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開篇就出現的人物,緣何她一點印象也無?
想得太多,額頭隱隱發疼。阮煙揉了揉額心,停止深思。
總而言之,周明恪絕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且不說兩人合不合適,對她會不會好,單論他的輝煌就快要到頭,自身都難保,現實如阮煙,並不敢,也不願意這樣跟了他。
萃薇笑著補充一句:「說到底您是不愛皇上。若當一個姑娘真心愛上一個男人,就算是明日他便要死去,也要跟他拜堂成親,結為夫妻,便是做一日的夫妻,也是歡喜的!」
阮煙輕輕戳了她的額頭,「就你一肚子歪道理。該到用晚膳的時間點了,你到樓下點菜去吧。」
距離出逃、離開周明恪已經十二天過去了,她們倆偷偷返回江淮,卻是不敢回邑鎮,是以只得在酒樓暫居,方便隨時撤離。
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她已經可以確定,那人不會再來找她了。
……尉遲將軍說,這個新年,定是個艷陽天。可外面大雨瓢潑,道路泥濘,角樓屋簷冷水飛洩,一番淒冷落寞。
阮煙望著小樓外的雨簾出神,她無比肯定,這一次,他永不會來尋她。
這一次,他是真的放棄她了。
她兀自想得入神,萃薇端著膳食回來,叫喚她都沒個反應,不由輕拍她的肩膀。
「小姐,發甚呆呢,快來吃飯啦。」
阮煙緩過來,回頭就看見桌上的野味河鮮,聞著那股腥味,胃裡一抽,翻滾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往喉嚨湧了上來,她下意識捂住嘴。
萃薇似沒發覺她的動靜,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剔了刺兒,而後放入她的碗裡,「那酒樓老闆說,這是今日剛從荊河捉來的,保證是最新鮮的,還有這個蝦,也是今早剛到的,看著鮮香可口,您快嘗嘗吧。」
說著,很貼心地把雙箸奉上。
阮煙接過筷子,勉強地夾起剔了骨的蒸魚,將要送進口中時,那味道放大了好幾倍似的,魚腥味拼命往鼻子裡鑽,明明已放了鹽姜除腥,為何這味道還這樣重。阮煙受不了,胃裡一陣攪動翻湧,當即擱下碗筷,匆忙離席往淨室去。
萃薇一頭霧水,難道這魚有什麼問題不成?她試著弄了一塊吃了,入口滑爽清甜,美味得緊,卻沒什麼問題?
皇帝只是離宮兩個月,皇宮內外朝廷上下便發生了好大的動盪,若是周明恪再晚些到來,怕是就要更易國主了。
而督察御史的叛變,全然是因為孫女青禾死了——半個月前在花園替西宮太后採摘鮮花以泡茶,「不慎」墜入東湖,當宮人發現時,已經溺死了,屍身打撈起來時,面板被湖水泡得發白髮皺。
蘇御史自然是不相信青禾是不慎落水,堅定是有人蓄意謀殺。一腔憤恨無處可洩,恰逢這時收到一紙密函,上書言明,皇帝將迎康樂伯之女回宮封后,過往的競爭對手,自是一個都不能留。
且不說這是不是皇帝派人幹的事,蘇御史早已跟皇帝離了心,從他獨寵阮家女兒,把自家青禾貶為宮女之時,蘇家便生了異心。而蘇青禾的死,似乎是找到了叛變的由頭,當即不管不顧地攬起兵權,蓄意謀反。
解決了一個蘇青禾,接下來便輪到安如沫。
聰慧如她,隱隱猜到那幕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誰,但終究只是猜測,尚未有實證,她內心忐忑不安,生怕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性命,落得與蘇青禾一樣的下場。
是以,她聰明地躲在西宮,日夜侍奉太后,一步也不敢離身。
事實證明,她猜測的結果是對的,那個人是她熟識的,同時也被宮人遺忘的那個周子言。
他與太后關係很好,在太后面前謙遜有禮,恭敬有加,太后憐他的處境,待他如親兒一般,毫不設防,未曾想過眼前這乖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