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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床下就放著一個火盆,明明被阿蠻攬在懷裡,可她還是覺得冷,冷得她不敢開口,唯恐一開口就會洩露心底冰冷的絕望。
可是,她即使不說話,即使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身上還是流露出哀傷的氣息。
“傻孩子,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我這就去給你煎藥。”阿蠻的眼眶禁不住也有些微潤,這個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也看不懂了。
當初在平州將蕭玖璃寵到了天上,蕭玖璃毒發時,他那般模樣分明就是愛慘了她。可如今一回京城,竟如此絕情,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在演戲,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嗯。”蕭玖璃疲憊地倒在床榻上,什麼都不去想。
阿蠻將她腰上的傷處理了一下,給她拉上被子,又把了把脈,喂她服了幾粒丹藥,這才轉身去煎藥。
年節很快就到了,七皇子府裡一派喜慶。
除夕那夜,白逸羽帶葉瓊進宮赴宴,馬耳他們都跟著去了,只留蕭玖璃一個在府中。
蕭玖璃這些日子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榻上,要麼閉目養神,要麼沉默翻書,和阿蠻也不怎麼說話。
阿蠻不知道要如何勸她,只能盡力調養她的身子。只可惜,蕭玖璃似乎對自己已經完全放棄了,藥石和銀針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阿蠻暗暗著急,額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根。偏生白逸羽如今對蕭玖璃不聞不問,阿蠻都不知道要找誰商量。
好好的一個除夕,聽雨軒卻生出幾分淒涼。阿蠻陪坐在床榻邊,攥著蕭玖璃的手,看著愈發消瘦的她,只覺得心疼。
突然有人在外面喚了一聲,隨即唐伯推門進來,輕聲詢問,“怎麼不去花廳用膳?今夜府裡的人都在一起守歲呢。”
“阿九剛喝了藥,吃不下,我也沒胃口,你們吃吧。”阿蠻勉強擠出點笑意。
看著床榻上昏昏欲睡的蕭玖璃,唐伯對阿蠻做了個手勢,兩人悄聲走了出去。如今白逸羽從不過問蕭玖璃的情況,倒是唐伯私下常送些東西來,一來二去,兩人倒也熟絡了。
“阿九怎麼一點沒有好轉?”唐伯的聲音只有阿蠻才能聽到。
“這孩子體內的毒一時半會兒解不了,如今天氣寒冷,她身子弱,嗜睡也是正常的。”阿蠻不敢說實話,蕭玖璃若是一直這樣,說不定哪一日就會在睡夢中悄然死去。
“府上有千年人參,他是否需要,我這就去取。”唐伯蹙起眉,這般了無生趣的蕭玖璃實在讓人擔心。
“除了剛剛盛開的火樹花,其他藥材對她來說都沒有用。”阿蠻也嘆了一聲。其實就算是火樹花,也只能暫時延長蕭玖璃的性命,真正要解她的毒,還得知道那面具人到底給她服了什麼藥。問題是上哪兒去找那藥呢?
“火樹花?盛開在地龍潭的那個?”唐伯一愣,“我可是聽說這花萬金難求。”
“就是那個。開在來自地獄的火焰上,一年只開一朵。這世上多少人為了得到它一葉花瓣而送命,有緣見過的人活下來的都很少,更別說得到這花的人了。”阿蠻搖搖頭,“現在只盼著春暖花開,阿九或許會好起來。”
“你好好照顧他,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來。”唐伯低嘆一聲,走出了聽雨軒。
這夜守歲鐘敲響之後,幾位皇子才出了宮。白逸羽送了葉瓊回到府中,但見唐伯一直守在大門處。
他和唐伯低聲交談了幾句,揮退馬耳等人,獨自向著聽雨軒而來。
阿蠻喝了唐伯派人送來的酒,早已醉了。
蕭玖璃不知何時爬了起來,頭髮用竹棍斜插在頭上,穿著薄薄的一件單衣,赤腳在園子裡舞劍,漫天的風雪中,她單薄瘦小的身影像是隨時會消散在這天地間。
她的唇角輕輕勾起,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