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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武將,能夠竭盡全力為國為民而戰,方可稱得不枉此生。
若無蕉城數月經歷,顧淮濟想必永遠也不會想到自請前往苗疆毒瘴之地,所求無他,不過是趁著在還能於馬背之上,千里奔波的年歲裡,竭盡全力為大雍國土安寧而戰。
更何況,他身上同時還背負了另一個人的理想。
蕉城灣青山有幸埋忠骨,待到邊境再無戰亂時,他定會親赴張墨海墓前,告訴他這大好河山,皆如他所願。
生而在世,人所經歷的每一步,不可能總由著心中所念。
莊明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柳初禹更比他還要清醒。
所以柳初禹話鋒一轉:「不過身為皇族,伴君如伴虎。這舒坦暢快的日子,也總得留著條命才能享清福。」
顧淮濟預設頷首,大家都是聰明人,區區數語聊得通透,無需再做糾纏。
於是兩人很快用過早膳起身離開小攤,顧淮濟自覺往敦國公府去尋莊舟,柳初禹則提出要在城內隨意轉轉。
「過去王爺的暗樁多數埋於關隴和蜀中一帶,連先前封地那塊都沒來得及佈置,現下對著塔勒城這麼塊寶地,屬下可得好好瞧瞧。」
即使與莊明徹達成同盟,但顧淮濟到底隸屬朝廷正規軍,沒道理主動摻和進「雲霽」這攤由個人獨立掌權的渾水裡,因此也不攔著柳初禹,任由他往反方向而去,彼此分道揚鑣。
……
還有兩日便是婚宴,敦國公府內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家中僕從早已習慣見著顧淮濟到來,連通報都省了,直接由侍女引著他往後院去。但走著走著,顧淮濟卻發現路線似乎不對。
「回大將軍話,六小姐正在三公子院內。三少夫人家的親眷們今天清晨剛到,這會兒正拉著小姐夫人們湊熱鬧聊天呢。」
顧淮濟腳步略頓,正躊躇這場面他到底該不該去,那侍女已然將他帶入莊恆院內,根本閃避不及。
說是親眷們,其實也不過莊恆夫人烏夏的幾位孃家妹妹,由嬤嬤帶著出來湊這喜事的熱鬧,嘰嘰喳喳鬧作一團,莊舟早就待得有些頭疼。
因此她一見顧淮濟,立刻尋了藉口告辭,誰知自家三哥竟也忙不迭跟著她溜了出來。
「你不是說今日帶我去見見紅夭和稚寧,正好一道。」
莊恆說得冠冕堂皇,聽在莊舟耳底不免失笑:「三哥分明就是想躲開你那些個年歲尚幼的諸位妻妹們。」
「看破不說破,你少說兩句亦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們兄妹間這般鬥嘴慣了,誰知如今莊舟有了靠山比之從前更嬌氣,低嚶著往顧淮濟身後躲去:「將軍,有人欺負我。」
莊恆被她這副模樣氣得險些失笑,好在顧淮濟還算有眼力見,出口便是尊稱:「舅兄莫怪,舟舟也是被我慣壞了,才這般得理不饒人。」
討好莊恆的同時還不忘護著身後的嬌氣包。
一口老血驀地堵在心頭,莊恆甚至分辨不出這兩人到底誰更惹人煩。但比起院內鬧騰個不停的妻妹們,他還是更願意出府清淨清淨。
三人一道上了馬車往紅夭小院而去,路途中莊舟還不忘及時通知他道:「待會兒到了紅夭姐姐那兒,見著亞忒牧將軍,三哥你別太驚訝。」
此事莊恆頭回得知,聞言不由愣住半秒,面上表情變幻莫測,許久方才哽出半句話:「咳,咳,亞忒牧將軍與紅夭從前便認識?」
莊舟不明所以,眼底閃出驚訝神色:「三哥你不知情?就是紅夭姐姐嫁給四哥前,在她們月羌國有過心悅之人,那人便是亞忒牧將軍呀。」
否則她們哪能那麼容易搬來「天下雄兵」做援兵:「委實都是靠著紅夭姐姐的面子。」
這些日子敦國公府內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