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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也不掙紮了,反而迎了過去。
輾轉著的,一瞬間陷入了難捨難分。
狂亂的心跳如海中馳雲中躍,飄忽的,無所依的,那麼不安。
然而她知曉她不抗拒,甚至……驚喜。
你看,他果然心悅於我。
待懸頌停了垂眸看著她時,她才有了羞怯,卻故作鎮定地兇道:「怎麼?!」
懸頌的目光很輕,像是在她的臉頰上刮過,隨即輕聲一笑:「不怎麼。」
她連續追問掩飾害羞:「你不裝失憶了?」
「偽裝也是怕麻煩,不然你容易連李……我師尊也殺了滅口。」
顧京墨沒回答,獨自站在牆邊努力滅火,心中卻在腹誹:殺李辭雲也挺麻煩的,當我願意?
可惜這火許久不滅,懸頌便這般煎熬似的站在火裡,一直看著她。
顧京墨只能推他:「傻子,你趕緊出結界外,不然你一會兒就熟了。」
懸頌抿唇硬撐:「我如今金丹期修為,還好。」
「那也沒必要站在這裡一直被火燒著。」
「我怕你跑了。」
「你出去吧,我不跑。」
懸頌這才退後了一步退出結界,看著顧京墨自己冷靜,獨自滅火。
許久,顧京墨才緩過來,滅了身上的火焰又到了懸頌的身前問:「那單方究竟寫了什麼?」
「修竹書:雙引山弄清草、佛古窟潛血神蓮,與雨潺閣花間晚照調和至糯糊狀,即可成藥。」
「不對勁吧。」顧京墨從百寶玉中取出單方仔細去看。
懸頌只能用手指去指:「豎著讀。」
「哦……」顧京墨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嘟囔,「這幾位藥都在你們正派吧,尤其這個花間晚照……是你師尊的道號吧?得到這些藥,不比搶回我遺失的法寶簡單,甚至更難,隨便一樣都能引得所有正派同盟來追殺我。」
「沒錯,他們二人的道號便是取自這種草藥,不過你可以放心,草藥我可以替你去尋。」
「得了吧,你師父親自去求,這幾個門派都不會同意,尤其是用來救我。」
「所以你更應該講真相……」
「沒完了是吧?」
「你為何要苦苦支撐?難道說你隱瞞的另外幾重重案,還有更大的秘密?溯流光谷的事情已經夠震撼了吧?」
顧京墨並不回答,甚至迴避這個問題。
顧京墨的一重罪,季俊山莊,有隱情。
顧京墨的二重罪,溯流光谷,有隱情。
顧京墨的五重罪,殺修竹天尊,有隱情。
只有這三重罪懸頌知情,這中間還有兩個案子,懸頌尚且不知道前因後果。
顧京墨不由得有些疑惑:「我還以為你已經偷偷看過我的記憶了呢。」
懸頌從自己的百寶玉內取出了一個錦盒,開啟後,裡面放著一根完整的,微微捲曲的髮絲。
「我並沒有看。」懸頌遞給她看,「我想得到你的許可再看。」
「你覺得我會允許?」
「至少讓我知道我有沒有錯怪你,諸如……在你到處送鈴鐺的原因上,你的這份善心,是有理由的嗎?」
顧京墨依舊不情願,只是看著懸頌,彷彿在問:我為什麼要給你看我的過去?
僅僅一個眼神,懸頌便懂了,他依舊是沉穩的樣子,再次說道:「我想了解你。」
顧京墨聽完一聲冷笑:「你是名門正派的親傳弟子,我是魔門的魔尊,你們門派的長輩們都在追殺我,我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你還想了解我?」
「對。」
這引得顧京墨一聲嘲諷:「怎麼,這麼迷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