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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說道:「聽說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越掙扎越痛。你……不要亂動,我會……很快的。」
他看著逼近的鋒利的刀尖,像是最耀眼的光芒,目光卻不由地抬頭,看著她眼中含淚的眸。
雖為幾載夫妻,但到頭來,他們還是選擇了彼此的使命。
不是不愛,只是有一些事情,比愛情重要的太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哭呢。
刀一寸一寸地沒在胸口處,疼痛如同水紋一般慢慢襲來,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卻盡力維持地笑容,即使那一拉一扯的笑的動作都讓他疼的不得了。
他輕輕地倒了下去,倒在公主的懷裡,在她的耳側輕聲說道:「公主,記得裝暈。」
一如當年宮中湖心舟上,他還是縱容了她。
可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他的公主,還是下不來手。
再醒來時,他已經在百里之外的一個小村莊裡,身邊跟著兩個侍衛,不怎麼認識。
儘管那些村民極力裝作萍水相逢的樣子,但長公子還是發現了周圍偷偷監視的人不在少數。他倒是也不在意。
那一刀傷的很重,但並未是無可救藥。
在一番搶救之下,他還是活了過來。
長公子知道各方勢力正在角逐之中,他又有重傷在身,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出去,所幸就在這個小村莊裡住了下來。
這裡山清水秀,是猶如桃花源一樣的地方,也不知道送他來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在黛綠色的山下,住著勤勞的人家,他覺得這一幕極其美好。每日釣釣魚,看看書,日子過得優哉遊哉。
閒暇的時候他會想起過去,想起最後那一場鬥爭,恍惚間覺得是否公主策劃了這一手,還是朝廷黨派之間的鬥爭都已經不重要了,這座大廈已經即將傾覆,他們卻仍還專注於內耗。
長公子在這裡足足待了大半年,他沒有辦法得到外面的訊息,後面的訊息卻是在他被救出來之後才知道的。
皇帝在那一年的八月就已經去世了,就在他「死後」幾個月中,年幼的太子繼位,幾位大臣輔佐。
在發現自己的嫡長子被殺於朝堂之上,他的父親徹底憤怒了,可奈何家中也無人,所以朝廷並未將這謝家的憤怒放在眼前。
謝家徹底打響來了起義的名頭,將矛頭對準了朝廷,要求用溶月公主的血來藉慰長公子的在天之靈。
而朝廷一些厚顏無恥之人卻將這作為謝家早已叛變的證據,進一步攻擊溶月公主。
可如今的溶月再也不是昔日的溶月,她大力整改,早已察覺朝廷中存在的問題,也清除了一些小人和奸臣,活生生地將這個王朝延續了幾個月。
然而朝廷積重難返,再也沒有辦法挽救了。
長公子在被謝家的人找到的時候,他們還帶著自己的女兒。
他看著父親有些蒼白的發和不知何時生了如此多皺紋的臉,有些陌生。謝家家主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和她,終究是道不同。」
長公子心中一震,望著女兒,一向從容的面目有了裂隙,手竟有些不穩地問道:「溶月呢?」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謝家名正言順地加入起義軍中,也不必擔了罵名,再加上做下了如此功勞,暗中保下公主,不是多大的問題。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有這意外,意外於長公子竟然沒有死,意外於公主竟然不肯逃。
也對,她一直都是高傲的公主,如何會背棄自己的國家而逃?
而他生逢家族沒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