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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風太大,將房簷上的瓦都已經吹的不知所蹤,眼前突然變得光禿禿的,就像是春風突然吹拂而起的頭髮,猛然露出光禿禿的腦門和前額那般突兀。
謝青容說道:「牆壁倒是能補,我去找人,只是這裡到底是危險,不能住人,你就搬到客房裡面去住吧。」
藺北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冒險,點點頭,朝著瓦礫延申的方向看去:「別忘記給那裡的牆壁也補一補。」
在瓦礫零零散散的落在大樹的周圍,而那棵松樹的前半段倒在地方,正好壓在了藺北與劉偶書家相鄰的牆壁上。而待藺北和謝青容的目光望去的時候,就見劉偶書正有些呆愣在牆壁交界處,一隻手摸了摸旁邊倖免於難的牆壁,問道:「牆塌了?」
藺北點頭,喚醒他的呆愣:「是。」
目光朝後,朝著他們家的房屋去看,也被風吹塌了。
只不過他們比較塌,房屋本就年久失修,大雨沖塌了的,是他們的廚房。
而謝青容卻輕笑著,步履輕鬆地走過去,玩笑道:「偶書兄,你看,此刻是否呼應了那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看來也許某日,我們也能夠有經歷有底氣,去寫這首詩了。」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藺北娓娓道來,走到他們兩人的面前,笑道:「可是這既不是八月,也不是茅屋啊?」
「前後都不是,豈不是就對仗上了?」他微微揚眉,巧言說道。
劉偶書苦笑地搖搖頭,看著被雨水沖塌的廚房,說道:「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啊!」
身後,七叔拿著他那根旱菸竿子,沒抽。他前面,已經兩歲的小阿寶步履輕快的跑過來,有些胖乎乎的,白嫩嫩的臉蛋極其可愛。
藺北閒暇的時候也會去和小孩玩,已經比較熟悉了,因此當小孩興沖沖地衝進父親的懷抱時,小臉卻看著藺北,咯咯地笑了,奶聲奶氣地說到:「藺北。」
「乖」藺北看他衣服,穿得倒是很暖和,問道:「新衣服嘛?」
小孩變化大的很,明明初見他的時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再見他的時候就已經能夠伶牙俐齒了,此刻聽藺北這麼說,便在劉偶書懷裡張開了兩隻小胳膊,衝著藺北奶聲奶氣地說:「藺北,給你抱抱。」
在場的人都笑了,藺北更是被這孩子的可愛惹得心都彷彿融化了,便彎著眉眼接了過來。
七叔咳嗽了兩聲,拿著煙竿子在地上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敲了敲:「他現在重了,連我都快抱不起來了啊。」
藺北試了試,果然重了些,用臉蹭了蹭那滑溜溜的小臉蛋:「長大啦!」
七叔看了看這四周,拿起煙杆來,目光有些懷戀地看著滿園的瓦礫和石塊。幸虧當年建房屋的時候用零碎的小石子在地面修出來了一條路,要不然這雨剛落不久,地上沾滿了泥,走起來都不好走。
「這春季多雨,沒想到這房子終究沒有撐過今年啊?」他說完,彷彿被煙嗆到了似的,又咳嗽了幾聲。
謝青容點點頭,看那倒在一旁的石頭因為年代久遠而已經長得不少青苔,顯露出幾分滄桑。
藺北看著七叔和劉偶書站在那裡都有些嘆氣,想來這房子畢竟住了很多年所以有些傷懷是難免的。在場之中,也只有她一個人是屬於中途而入,從小也是走南闖北,沒有這種多年居一處的感受,便也只好沉默。
直到察覺到懷裡的小阿寶偷偷地湊近她的耳朵,他彷彿也感受到了氣氛有些不佳,沒有大聲說話,而是湊近藺北的耳邊說道:「藺北,肚子餓!」
即使他自以為很小聲,可四周是春雨初落之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