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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妍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但是她揚起下巴。
方旖微微抿抿嘴,趁著枝枝出來之前,方旖把蔣青妍拉進暗門,將她死死地抵在門上。
「咕咚!」蔣青妍後背撞得很疼,天昏地暗的疼,腦子也突突地神經痛,那是猛烈哭泣的後遺症。
方旖死死盯著她,狠狠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面。
是她找的蔣冬平,方旖想,這個時候她的出現會不會讓蔣青妍的心態更差?她不能確定。
唯一不錯的是母親。
方旖親自驅車前往方宅要人。
方依婷冷冷地看著女兒:「你們的事,問我要人?」
方旖服軟:「媽媽,求您了,幫幫我。」蔣冬平站在不遠處,她想,方旖還是好的。
她雖然自己不肯向方依婷服軟,但是她肯為了蔣青妍向她們服軟。
她說:幫幫我。在她看來,蔣青妍的事情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蔣冬平想,這個女孩子,還是不錯的。
首先驅車前往幼兒園,她們撲了個空。
方旖有些煩躁,她說:「一定在陽春巷。」
她比蔣冬平甚至還要著急。
蔣冬平決定說些什麼。
她說:「方旖你知道嗎?阿婷搬到我家隔壁,敲響我家的門,我愛上她,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愛上她。」
方旖顯然不想在這種時候聽她們的愛情故事,她的反應很淡:「您們有自由……」
她隨口應付,「董永也不知道七仙女是誰,照樣愛上她。」
「因為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很稀鬆平常的。畢竟無知者無畏。」
蔣冬平說,她問方旖借一根香菸,她點燃,緩緩地撥出一口氣,吐出一口裊裊的煙。
然後,她掐斷了香菸。
「但是知道了,還一頭栽進去,那才是更有勇氣。不撞南牆不死心。」
她說,看著方旖,「蔣青妍就是這樣。你——」蔣冬平欲言又止,她沒有說下去。
當時,或許方旖還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她明白了。
方旖緩緩地跪下,她抱住蔣青妍的腿,不讓她挪動半分。
死死地抱住,抱得很緊,緊到蔣青妍覺得小腿很疼。
方旖抬頭,吊著眼睛看她,她說:「你不用做那麼多,你要我生,要我死,要我做什麼,一聲令下就夠了。」她說,「你要我做一個好人,我就是慈善家;你要我做一個惡人,我可以殺。人放。火;你只要說一句,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我那麼愛你,愛到,我願意為了你原諒她們——也原諒我自己。」方旖淡淡的,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即便蔣青妍可能不相信,即便,她有前科劣跡,即便的即便,方旖想,她還是要說給她聽的。
她相信是一回事,她說是另一回事。
她沒有安全感,所以從今往後,每日每夜,她都要說給她聽。即便她捂住耳朵,即便她橫眉冷對。
蔣青妍的思緒翩躚——
那個爬上高高的老櫸樹的女孩子,手中揮舞著玻璃瓶,她問坐在老櫸樹幹上另一個女孩子:「你想要羊齒草嗎?我可以給你一株。」
女孩回應:「你放在瓶子裡,它們不就都死掉了?」
蔣青妍咯咯笑,她說:「可是我就是要擁有很多的羊齒草。」
即便是枯萎的、死掉的羊齒草,她也要私有。
只有放在玻璃瓶裡,她才安心。
回程途中,蔣青妍問蔣冬平:「這戶人家是誰?那個孤孤單單的姐姐很漂亮。」
蔣冬平把女兒的手牽得很緊,她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