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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這個房子嗎?」
「喜歡。」王琪回答的不假思索。
「有多喜歡?」
王琪笑了笑,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說:「在這裡,我第一次覺得,未來這個詞語,可以被具象化。」
他說完這句話,嘴角的笑意久久不退。
黎邢律看入了迷,掰過他的臉,矇住了他的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兩個男人同居要搬的東西不多,至少王琪的東西很少,他只是將自己常用的衣服帶過去就可以了,在宣城生活了五年,王琪卻沒有在這個城市留下太多屬於自己的東西。
對於他而言,屬於這個詞基本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
王琪想了很久,沒有將他原來的房子退租,留下它的原因不是要給自己留退路,只是擔心自己如果哪一天不能控制好情緒,能夠有個地方來承載他的糟糕。
他們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同居了,房租由黎邢律承擔,這個在市中心周圍的房子房租高昂,王琪確實也承擔不起,但是在他的堅持下,水電是由自己掏,這讓王琪感到稍稍的安心,兩居室的房子,他們各有一個房間,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兩個人都沒有談到性。
但不可否認,雙方都覺得和對方在一起很舒服。
黎邢律不是每天都回來,但只要他回來的那一天王琪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充滿溫馨的人間的感覺讓他的內心慢慢得意平靜,而王琪卻每天都回到這裡,他按時吃藥,定時去做諮詢,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彷彿可以治癒他二十七年的空虛。
直到有一天王琪的藥物被黎邢律看見。
雖然這是早晚的事情,雖然王琪已經準備好了解釋的說辭,但在看到黎邢律深沉的眸子,王琪的心裡還咯噔了一下。
「我記得我問過你,但你一直沒有給我答覆,」黎邢律給他倒了杯水,輕撫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在安慰他:「那麼現在,可以和我說嗎,雖然我猜的差不多了。」
他們聊這個的時候天氣已經很熱了,七月中下旬,是宣城最熱的時候,不過房子裡的空調開得很足,水杯裡的是一杯冰水,王琪喝了好大一口水,他低著頭放下杯子,他不敢看黎邢律的臉。
「我有病,抑鬱症,大概五六年了,你說的沒錯,很多年前,我習慣性自殘,」王琪口中說出每一句話都讓他喉頭髮梗,可他要繼續說下去,也許說完了黎邢律不再接受他,但他更不願欺騙他:「我斷斷續續的治療,現在堅持吃藥,也堅持看心理醫生。」
黎邢律沉默了一會。
「你為什麼會得這個病?是……」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問出口,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其他的什麼,總之黎邢律還是問了:「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經歷過什麼……」王琪苦笑了一聲,接著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從小到大,平平淡淡,童年既不悲慘也不缺吃喝,成績穩定,也沒被人欺負過,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生病了。」
莫名其妙的難過悲傷,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莫名其妙的失眠煩躁,莫名其妙的空虛無聊,太多莫名其妙,王琪已經無法u思考和探究它們因何而來,只能被動的承受這些負面的、絕望的、黑暗的一切。
就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病痛,黎邢律又怎麼會理解?
黎邢律果然無法理解。
在王琪之前,他接觸過的抑鬱症病人是劉聞,那時候的劉聞楚楚可憐卻又堅強的驚人,明明深陷深淵卻時刻努力的自救,正是他身上這樣矛盾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黎邢律,年少輕狂且充滿正義感的黎邢律對劉聞有滿滿的保護欲————這種感覺大約就和黎邢律第一次見王琪時候一樣,可他們之間又不一樣。
劉聞的病來勢洶洶,和劉聞同一個寢室的黎邢律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