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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莉敷著深海泥面膜,臉綠得像鬼一樣也不歇不停地照鏡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撲過來說:“我想到一招。”
“什麼招?”我的精神大部分是被麥莉的面膜鬼臉振奮起來的,盤坐在床上眼巴巴等她的下文,像飢餓的等餵食的小狗。
“你想啊,蘇烈不是想看你出醜嗎?你不打自招,先把自己搞醜了,這樣他不就沒勁了?不過你得有犧牲意識啊。”
我想到海綿寶寶襪子,有點洩氣:“上次婚禮上我出的醜就夠大了,還要怎麼搞?”
麥莉打了個響指說:“包在我身上。”轉身去打了幾個神秘兮兮的電話。
到了約定的日期,麥莉幫我打扮一番,把我推出門去。
“麥莉,你要把我賣了呀。”我都要哭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人家蘇烈才委屈好不好?何況我給你化妝打扮這一身,你就放一百個心去,蘇烈一定不敢再纏著你。”
來看看麥莉的成品。憑藉她神通廣大的人脈關係,她給我弄了一套朋克裝一鉚釘外套、鉚釘鞋都是最佳防狼武器。除了破了好幾個洞、飄著各種流蘇的褲子有點涼快,眼睫毛太長有點遮擋視線,眼影太深像癮君子以外,這一身我爸林贊成同志看到會認不出女兒,萬一認出了會突發心臟病的裝扮,達到了猛鬼出洞的效果,我真擔心走夜路把人嚇死。
約在哪裡見面不好,偏偏約在校外一家小清新咖啡店,要知道除了麥莉偶爾心血來潮穿一身大花長裙拉我去咖啡店坐坐,玩個自拍當回偽文藝青年偽小清新,其餘時間我們經過咖啡店,都裝作很不屑的樣子趾高氣揚地走過。
麥莉總是感嘆:“什麼社會啊,什麼審美啊,我要有支槍就好了,一槍幹掉一個小清新。”誰叫現在市面上小清新這麼吃香呢,我這種大老粗沒市場就算了,連麥莉那種風情萬種的也沒什麼市你們可以想象,我一身像被家暴過似的朋克裝,走進坐滿小清新的咖啡店時,該有多轟動。其實我很想舉個擴音器對大家放話,各位看官想笑儘管笑,笑一笑十年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我剛走進門口,馬上有服務生跑過來給我引路,我慌忙地對他說:“不不不,我不是來表演的,我來找人。”
服務生努力抑制住嘴角的笑容,指著一個視野良好的位置說:“我知道你不是來表演的,等你的人在那桌。”我抬眼望去,蘇烈已經在位置上黑著臉朝我招手了,他一隻手半遮著臉,我越靠近,他眉頭越是糾結。我走到他面前,大大咧咧在他對面的靠椅上坐下,心想總算是達到我要的效果了,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該舉白旗了吧。
“咦,你怎麼認出我的?”落座後我故作輕鬆地問。
蘇烈斯斯文文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小口,好像緩過勁來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獨特的神經磁場,波及方圓十里,想不認出你都難。”
挖苦別人都還文縐縐的,不愧是話劇社的社長。我還在等他舉白旗呢,不想他往後靠了靠,整個人靠在華麗的椅背上,像個居高臨下的王子,看穿我似的笑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打發掉我?林麒,我告訴你,惹上我蘇烈不是那麼好解脫的事。”
什麼?我髒話都想脫口而出了,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強忍著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會是真的想追我,然後再甩了我吧?你一個大忙人,沒那麼無聊吧。”
“我想怎麼樣?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差點搞殘了我。剛開始確實是想追到你再甩了你,不過我想到了更有趣的玩法。”他說。我心想:我是你的玩具嗎?還更有趣的玩法?大哥你是有多無聊呢?你穿越回古代一定是刑部侍郎,本著屈打成招的主旨專門研究刑罰花樣的。
“賠錢行不行?大不了,大不了我讓你打殘。”我閉著眼睛把胳膊掄出去,在空中比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