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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刀堵在那邊的水匪不敢跟他動手,也不敢就這麼放他離去,楚承稷前進一步,他們就倉惶後退兩步。
楚承稷清冷的眉宇間強壓著一份兇戾,使出一道凌厲的劍招砍倒圍著自己的十餘名水匪後,沉喝:「滾!」
其中一個被割喉時,腦袋直接被削到了後背去掛著,鮮血從切口平齊的斷頸處噴湧而出。
平日裡作惡多端的水匪們瞧見這場景,都有幾個人抑制不住地乾嘔起來。
僅剩的十幾個小嘍囉,哪還敢再靠近他分毫。
但也有上趕著前來送死的。
吳嘯聽說楚承稷單槍匹馬殺過來了,覺得這是拿下他的好機會,立即說動幾個頭目帶著盤龍溝的好手前來將他團團圍住。
他站在一眾高手跟前獰笑:「姓程的,你還真是嫌自己命太長啊!」
小嘍囉手裡高舉著火把,楚承稷半張臉映著火光,半張臉籠罩著冷月的清輝,有幾滴細小的血珠子濺在他眼角處,妖冶得叫人心驚。
他看吳嘯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死物:「我早該殺了你。」
不然她也不會有這些麻煩。
「死到臨頭撂狠話的,我可聽得多了。」吳嘯只覺勝券在握,他朝身後的水匪做了個手勢:「上!」
十幾個武藝高強的水匪一擁而上,楚承稷一劍逼退切他中路的兩名水匪,反手揮劍又割斷了另兩名水匪的咽喉,一腳踏在一名水匪胸膛上,對方當即吐血倒地,他挽了個劍花瞬間又帶起一片血光。
一場惡戰結束,他身上只被拉出幾道血口子,但躺在地上那十幾個名水匪,卻是死得透透的。
吳嘯沒料到他這麼能打,心底一陣陣發慌,再無之前的鎮定模樣,把自己身後的小嘍囉盡數往前推,色厲內荏道:「上!給老子上!殺了他,老子重重有賞!」
他自己卻不斷地往人群裡後退,妄圖讓這群小嘍囉拖住楚承稷,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但這些小嘍囉才看過楚承稷切瓜似的砍了那十幾個高手,此刻刀都拿不穩,兩腿直打擺子,嘴裡叫嚷著「殺」,哪裡又真敢跟楚承稷動手。
楚承稷往前走一步,都能嚇得幾個小嘍囉面如土色跌個屁墩兒。
吳嘯現在滿心只想著拿了秦箏過來威脅楚承稷,哪裡還顧得上後邊是何情況,撥開人群拼了命地往外擠。
楚承稷冷眼看著吳嘯逃跑的方向,腳尖挑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弓弩,瞄準他時,眸子裡那點浮於表面的溫和在這一刻也褪得乾乾淨淨。
吳嘯一回頭就瞧見月色下他手中泛著冷光的箭鏃,後背汗毛直立,幾乎是本能地拉了一個小嘍囉擋在了自己跟前。
小嘍囉中箭渾身抽搐而死,嘴裡的鮮血吐了吳嘯一身。
吳嘯看著小嘍囉中箭死去的慘狀,神色愈發驚恐了些,沒命地往人群外擠:「讓開!都讓開!給老子滾啊!」
彷彿那根冷箭已經對準了他後腦勺。
吳嘯從來沒有哪一刻害怕成這樣過。
他終於扒開了人群,發瘋似的往外跑時,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瞳孔裡飛速逼近的是一枚閃著寒光的冷箭。
「啊——」
吳嘯捂著眼慘叫出聲,鮮血從指縫間溢位,那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左眼,他脖子上的青筋因劇痛而一條條凸起,彷彿下一刻就要爆開。
僅剩的右眼因為劇痛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只隱約瞥見楚承稷大步朝這邊走來,背離院子裡的火光,他整張臉都隱匿在了黑暗中,長發和衣袂在夜風中揚起,有如鬼魅。
吳嘯渾身抖如篩糠,顧不得捂自己血流不止的左眼,爬起來給他磕頭磕得咚咚響,直把腦門磕破了鮮血直冒都不見停下來:「程英雄饒命!我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您就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