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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佔了一整面牆的櫃子上是足足一百四十四個抽屜,上面並未標藥名,可每種藥材放在哪個抽屜裡,蕭暉根本不必分辨,甚至不用稱,手指一抓便精準地手到擒來。
門外,替老人趕車的暗衛焦慮地盯著那扇半掩的門,他可太擔心蕭暉這裡找不齊做解藥的藥材了。
祁允政在南疆時被自己人背刺中毒,此毒甚是陰狠,不會馬上要人性命,卻會一點點拖垮中毒之人的身體,是南疆這些毒師都覺得棘手的難搞東西。
莫看祁允政眼下還能自己騎馬回東都,可一路上血都不知吐了多少回。
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青年覺得已經過了半下午,險些就要等不住,進去尋蕭暉了,後者終於帶著滿頭薄汗和一個藥包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
同時帶來一個噩耗:
「不行,有一味產於東羯的全蠍我這裡沒有。」
「那,那怎麼辦!」來送南醫的青年竟是個感性的,聞言直接紅了眼眶。
照他的想法,二殿下就應該直接去宮中尋太醫來診治,給人家看看傷口,說不得還有其他辦法,為何非要自己苦熬呢?
然而蕭暉卻顯然同自家殿下站在一起,語速飛快道:「去夕水街,一直往裡走,便是整個東都最大的藥鋪,名叫恆祥,那裡或許會有!」
剛被撲滅的小火苗又冒了一小撮青煙出來,一旁那南醫卻突然發話,說了一串稀里古怪的話。
蕭暉沒聽懂,倒是那青年點了點頭,而後臉色又白了幾分。
「老先生說讓殿下一同去藥鋪。」青年翻譯了大概意思,便急匆匆地轉身要離開,卻被蕭暉一把按住了肩膀。
蕭暉並沒有看向他,而是眸中毫不掩飾地露出警惕和敵意,直直望向那老者。
後者毫不畏懼地回看過來,眸中平靜。
蕭暉心底登時有些發冷——面前這老人顯然什麼都知道了。
然而他卻無可奈何。
於是隻頓了短短半息,便放開了那青年的肩膀,目送他二人重新上了馬車。
就在輪子再次滾起來之時,蕭暉突然又抓住了那青年的袖子。
他面色似是十足猶豫,可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含糊道:「若有什麼阻礙,就跟主子說,若是去隔壁乾方櫃……錢莊,尋一位姓齊的姑娘,或許可有一線生機。」
他不知道那位過去半年裡名滿東都的齊姑娘究竟有沒有辦法,但她背後的人或許有辦法。
而若對方真有眼光,就該知道,如今徽晟帝三個兒子裡,只有二殿下手上的兵權最實誠!
至於那三皇子的什麼五城兵馬司?
放在北府軍跟前連個小拇指都比不上!
若那人夠聰明,還不抓住這種時候雪中送炭麼?
與此同時,正在宮中應付「家宴」的祁長廷:「阿嚏!」
少年同上首位的皇帝告了失禮,心中卻思量著今年的冬格外冷,該送些宮中的銀炭給他家小先生才是。
另一邊,祁允政落腳的院子裡正兵荒馬亂。
之前帶著眾人規規矩矩入城的為首之人不見蹤影,倒是榻上多了一個面無血色的病號。
祁允政接過下屬遞來的信草草看完,沉默了一會兒,終歸還是點了點頭。
「就依赫叔所言,但切記,若我失去意識,你們必定要守好了,不許任何人給我把脈!」
十四人高聲應是,於是又分出兩人趕了駕馬車,一路護著祁允政朝夕水街飛馳而去。
大約是老天爺念在二殿下常年駐守大徽邊疆,於國於民功不可沒,他們竟真的在恆祥藥鋪尋到了那勞什子的東羯全蠍。
那位姓赫的南醫當即借了恆祥平日裡用來加工藥材的藥坊,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