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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便將眼下的亂局告訴了白卿。
哪知,原本讓他苦惱不已的事,卻引來白卿的輕笑。
「父親想得太多了,依女兒看,嚴家來不是更好麼?」
「此話怎講。」白益豐蹙眉。
白卿攙著白益豐坐去主位上,然後替他斟了一杯茶,方才慢條斯理道:「嚴家打著攀附齊公子的心思,可父親也不想想,齊公子是為著誰來的。」
女子聲音溫婉,莫名撫平了白益豐的焦躁。
「那位齊公子同郡守大人都那般親近,定然手眼通天,怎會不知道嚴家此前同阿橋的事?」
「這樣計程車族子弟,心高氣傲,哪怕納個外室,也不可能容許他人玷汙,所以啊,那位不給嚴家難看就不錯了,怎麼會結交他們呢?」
白益豐愣了一下。
對啊,那齊徵為了白橋都肯屈尊來赴宴了,說不準還會因為白橋給嚴家一個下馬威呢。
如此一來,白家再同嚴家結親,主動權就更大了。
「大善,」白益豐輕輕一拍掌,「就依阿卿所言!」
白家匆匆忙忙地準備著晚上的宴飲,白橋同那不知所謂的化妝師苦苦鬥爭。
而城東嚴府和城南客棧,嚴童和祁長廷兩行人也同時出了門。
夕陽西下,給巷子裡的青石板染上一層橘紅色的晶瑩碎光。
西邊巷口,少年依舊騎著那匹通體黢黑的烏騅馬,右手執扇,身後跟著一身殺伐戾氣的何成。
馬兒如綢緞般的毛髮彷彿披了薄紗,其上的少年逆光行來,看不清神色。
特意等在白家門口的嚴童一扭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他胯`下的棗紅色坐騎不安地跺了下步子,被他強行壓住。
嚴童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他知道,這便是那個叫齊徵的。
據說同新任郡守大人關係匪淺,轉頭便將他看上的女人搶走的東都商賈子弟。
對方行至近前,他開口:「你就是……」
「公子請。」
他的話被對方的隨從沉聲打斷。
一臉煞氣的侍衛一夾馬腹,正正插在他與祁長廷之間,他的馬立時被驚得後退兩步。
侍衛率先下馬,恭敬迎候一旁,而沒了侍衛阻擋,他也終於得以看清了那人的臉。
巷間人如玉。
嚴童看到他的第一眼,腦中便閃出這樣的字詞。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對方才侍衛的無禮舉動無動於衷。
好似那是理所當然的,好似自己本就不配同他講話。
嚴童張了張嘴,喉嚨分明想義正詞嚴地說些什麼,可腦子卻堵住了一般什麼都想不出。
白益豐快步迎了出來,滿臉堆笑地將那年紀輕輕的小白臉迎進門中,徒留他一人,等在外面彷彿像個傻子。
宴廳門邊,白卿立在梧桐樹的陰影中,這對比強烈的一幕幾乎要刺傷了她的眼睛。
前些日子,她無意間偷聽到白益豐同嚴家的密談,得知父親竟想要成全白橋和祁長廷,轉而將她嫁給嚴童。
兜兜轉轉,她竟然又一次被按給了那個猥瑣色胚!
白卿忍不了!
她決定破釜沉舟。
於是她找人模仿白橋的筆跡,暗示祁長廷要討論一下之後的婚事,對方果然來了。
之後她又哄著白益豐答應讓嚴家赴宴,嚴童也果然不甘心了。
這正是她處心積慮謀劃的。
可當真看到那人為了白橋而來,甚至為了白橋下嚴童的威風,她還是!
夜風中,女子捏緊了手中的紙包,微微發抖,最後狠狠吸了口氣,轉身朝後院行去。
就像她之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