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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您不知道嗎?」
白橋話語中滿是嘲諷,可齊同鶴絲毫不受影響,還悠悠朝後靠在椅背上。
「所以呢,你想說良好的水利環境對於淮南商戶而言至關重要,而得其利者承其重,所以就該讓商戶們承擔這筆錢?」
男人話音陡然一轉,沉聲道:「清淤籌銀迫在眉睫,等商戶們的賦稅徵收上來,黃花菜都涼了。更不必說,大徽重農輕商,商戶們的課稅已然繁重不堪,再徵稅,他們不得反了!」
白橋:「……」反個屁啊反!
他真的有認真看她寫的方案嗎?!
白橋面色冷肅下來,她終於意識到,對面不是情商低,而是根本在故意找茬。
她不打算再給對方插嘴的機會了。
「既然修整好的水利可以幫商戶們節省成本,那朝廷對這些水利設施收些過路費並不過分吧?而當初肯借銀兩修整水利的商戶,便可以用朝廷本應還給他們的利息來抵過路費。」
「如此一來,他們不但不用交過路費,還可以對那些不願借錢,或暫時拿不出銀兩借給朝廷的商戶,收取過路費。」
總而言之,大徽朝的公共設施變成了商戶們可以盈利的生意,他們是在用現在閒置的本金換取未來可以永遠收取過路費的權利。
投得越多,所佔過路費收入的份額便越大。
再加上他們的本金是借給朝廷的,還不上的機率微不可計,這便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如此,您還覺得他們要反嗎?」
白橋將整份方案的精華濃縮排幾句話,抬眸逼視對麵人的眼睛。
齊同鶴面色驟變。
他根本不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見地,昨日更是打著懟白橋的目的看那份方案的,所以看到稅收一事便放了心,根本沒看完。
若真如她所說,那……
他不由自主地瞟向隔壁雅間,努力想說些什麼找補的話,白橋卻已不想再給他機會。
祁長廷叫江掌櫃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來吧,速戰速決吧渣渣!
女孩兒動作分明溫婉可親,卻莫名透出一股殺氣,嚯地轉向一旁裝隱形人的江掌櫃。
江掌櫃:「……」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艘被暴雨挾持的小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到底什麼情況。
與自己相談甚歡的朋友,和在商事上精彩絕艷的小姑娘,剛見面就廝殺在了一起,現在要他這個無辜良民祭旗了。
不過,這件事確實……咳。
「江掌櫃,您怎麼看?」白橋直接問道。
江掌櫃輕咳了一聲。
他在商場上混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更沒有見過思路如此天馬行空之人。
而最可怕的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竟好像真能賺到錢。
他再次深刻認識到,他當初將這位姑娘當作以色侍人的侍女是多麼愚蠢的想法。
她的頭腦和風度,足以讓人忽略那張綺麗多情的臉蛋。
「此事,事關重大,」江掌櫃考量著用詞,「我知曉公子今日叫我來的目的,也會如實向我的客戶們轉達,然後聯絡其他郡縣的櫃坊,試探他們的意思,但日後過路費具體定多少還需要商討,而且……」
江掌櫃謹慎道:「商戶們的決定,我不會幹涉。」
「這是自然,」聽到這話,白橋便笑了,「不過,容我探聽一下您的口風。」
「江塘櫃坊屹立江都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也頗為豐厚吧,」女孩兒眸中閃過狡黠的光,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齊同鶴,「不知江掌櫃可有意向在這上面分一杯羹呢?」
江掌櫃聞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