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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甚至連彼此姓名都不曾問過。
她不知道趙玄名字,趙玄卻是知道她的,她叫寶兒,還有個閨名,名喚玉照。
玉照梅開,三百樹、香雲同色。
他心中早唸了無數次,可生性古怪,嘴上如何也喊不出口。
小姑娘生而喪母,自幼體弱多病養在江都,怪不得說的一副綿軟腔調。
他生來過目不忘,記得的事太多,也因此養成了無用之事從不過心的習慣。如今知曉小姑娘是穆從羲甥女,那些陳舊的一樁樁小事一夕之間都被趙玄從記憶的角落裡撿了起來。
江都王重金苦求天下名醫,為其甥女治療頑疾。
甚至穆從羲曾經求了太醫署的太醫遠赴江都為她治病。
那幾個太醫往江都回宮一趟絮絮叨叨了許久,宮裡人多少都有所聽聞:「沒見過生的比那小丫頭更漂亮的,可憐見的,整日抱著個藥罐子,每天都是喝藥喝飽的,再不能吃旁的東西。能長那般大也是不容易。」
趙玄如今想起,只覺得淒入肝脾,痛苦異常。
小姑娘竟然受了如此多的的磋磨?世人常言人生苦難有定數,那麼寶兒日後的日子定然是順遂喜樂的了。
「你在京裡過的開心嗎?他們待你可好?」趙玄問的自然是信安侯府。
玉照輕輕笑了起來。
「自然是開心的,府裡可沒人敢欺負我。偷偷告訴你,我母親去世的早,現在的夫人不是我親娘,我不樂意叫她娘,我親娘永遠都只有一個。沒人敢惹我,平日裡我是想幹嘛就幹嘛。」
她才不樂意叫道長知道自己的父親祖母都不喜歡自己,她不喜歡別人可憐同情自己,哪怕是道長也不行。
趙玄低頭拍了拍她的後頸,指節微動,將自己常年佩戴的扳指從指上取了下來,套在她白生生的指甲染著粉色蔻丹的拇指上,可趙玄的手指只看著細,戒指戴在玉照手上,卻大了一整圈。
趙玄失笑想取下來給她換個其他適合她的物件,不想小姑娘速度奇快,笑嘻嘻的從他手裡搶過,生怕他會反悔一般,寶貝一般塞到了香囊裡。
「送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可以收回去!戴不上沒關係,回家我叫丫鬟打個絡子,給我帶脖子上。」
自己給出的禮物被人這般喜愛,趙玄無疑是非常開心的,他抓起她的手,將她手心攤開,往上寫了兩個字。
玉照睜大迷茫的雙眼,不明所以。
他眼中含笑,問她:「可看清是哪兩個字了?」
玉照乖巧的點頭,軟和的嗯了一聲:「看清了,是含、含章,對麼。」
「是,這是我的字。」趙玄答道。
玉照心中默唸,含章,含章只覺得晦澀拗口。
道長端嚴的穿著素紗中單,青俊絕倫,垂落的睫毛如松樹般堅毅。
他總是那般,今日這般熱的天氣,他卻孤傲的如一座雪山,彷彿渾然不怕熱一般。
可方才兩人貼著,玉照又能察覺到道長身上溫熱,比自己燙,想來他也是極熱的,只不過面上不顯罷了
玉照心頭又開始小鹿亂撞,唇瓣動了下:「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道長,你喜歡我叫你道長嗎」
趙玄伸手擦掉她鼻尖升起的薄汗,小姑娘身體弱,倒是喜歡出汗:「你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
左右不過是一個稱號罷了。
玉照只道長道長的叫他,趙玄就覺得足矣,順從心意,方能自然,方能長久。
原來遇到滿心歡喜的姑娘就是這般,什麼都不需要說,只要兩人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就覺得此生無憾。
便是朝令夕改背負世人罵名,又算得了什麼呢?
玉照卻猶嫌不夠,她仰頭望著他挺秀堅毅的下顎,躍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