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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倒是難得的荒唐,叫兩人各自窘迫,後續冗長暫且不提。
只知這日本該是中午抵達的馬車,晚了一個時辰才慢悠悠駛入了京城。
玉照回到江都王府時,已是換了身裙子,情緒也由陰轉晴,臉上又恢復了那副笑靨如花,甚至下馬時都不需攙扶侍女,就自己下來了。
趙玄一下馬車,立即有暗衛出來朝他稟報,他聽了面色不動,提步隨玉照同入。
玉照忽的伸長胳膊攔著府門:「你把我舅舅都調走了,才不叫你進去。」
趙玄只當做聽不見小姑娘口是心非的話,牽起她的手:「你舅舅是去辦正經事,調完兵就回來。」
他神情斂合,話語卻帶著蠱惑:「如今他不在豈不正好,你想玩什麼都沒人管你。」
玉照心裡被說動了,嘴上卻說:「我才沒什麼想玩的,京城又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王明懿也回老家祭祖,她更沒個好友,如此還不如窩在閨房裡睡覺。
「今晚你可不要貪玩,早些睡,明日一早朕來找你。」
玉照這才仔細的瞧了眼趙玄,陽光下他一身墨色衣袍,不甚起眼,可仔細瞧去,衣擺袖口處都用同色絲線細密繡著海水江崖紋,那線腳緊實,在斜陽照射下透著銀光。
腰間革帶,腳上烏頭履,自他不穿道袍,氣度有些轉變,比起之前那個清淨寡慾的道長,這人更顯內斂深沉,更符合一個手掌生殺大權的帝王。
玉照怔了一瞬,她更喜歡那個清冷溫潤的道長。
玉照仔細想了想,還是應他:「那你不要來的太早,不然我還在睡覺。」
玉照走過長廊,入了二道門,便見府內管家行色匆匆,見到玉照回來一顆心可算是放了下來,正待說什麼,眼光劃過玉照身邊人時,一怔,隨即領著一幫人跪了下來。
「陛下萬安。」
「奴才不知陛下前來,請陛下降罪。」
而那身後晚了管事將將兩步的梁王妃、世子妃也剛邁了步子轉長廊出來。
她們遠遠聽到許多人的跪拜聲,只以為是玉照回府了,登時心下有了思慮,這位成大姑娘看起來挺得江都王的看重,不然也不會在府邸下人面前有這等臉面,陽奉陰違的僕人們多了去了。
還是刻意在她們面前做樣子?
婆媳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神色,林良訓走上前去,「可是府上的表姑娘回來了?總算是有幸見見成大姑娘,我自上次見了成大姑娘一面,便總唸叨著這天仙似的美人兒。」
梁王妃緊接著道:「咱們可是趕巧了,才出去就撞見」
梁王妃話音落在這裡,如同被卡住了咽喉的老母雞。
林良訓更是臉色慘白,手腳發軟,兩人相互攙扶著往地上跪拜,梁王妃那高聳如雲的髮髻慌亂間歪了半邊,珠翠步搖都隨著傾倒的髮髻耷拉到了肩上,也毫無察覺。
只因眼前身量高挺,俊美無儔的男子,不是那本該待在太極宮的聖上又是何人?
聖上怎麼在這兒?
還與那成大姑娘牽著手?
啊她們
兩人眼前再度發黑,只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
兩人如今倒是忽然間明瞭了,為何梁王會身受重傷,卻半字不敢對外言語?更幫著遮掩起那姑娘的身份?
只因那位成大姑娘,竟然同陛下
「陛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在倉促慌張、此起彼伏的跪拜聲中,玉照才後知後覺,自己身邊的這位是陛下,是她們的君主
她她怎麼敢朝著君主發脾氣?
趙玄神色有些複雜,執著玉照的手微微收攏,玉照眨眨眼,輕聲笑他:「陛下幹嘛呢?說話就說話,又抓我的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