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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言,梁王府上女眷多有胡作非為、蠻橫無理之舉,私擾官眷,敗壞皇族聲譽,叫世子爺別只一門心思顧著朝中,修身齊家才是正道。您要是管不好,那宮裡頭出手,到底面上難看。」
李近麟深知陛下待成大姑娘的心,當日紫陽觀之事這般消無聲息,春風化雨,並非其他,只是怕牽扯進了成大姑娘,等著秋後罷了。
如今是立後的關頭上,打老鼠還怕傷了玉瓶。
李近麟這話,不止是十分不客氣,儼然是萬分不客氣,就如同一沉甸甸的屎盆子直接扣到了世子頭上,甩出他一身屎。
梁王世子微怔了一下,似乎不相信這是陛下親口說出的話。
宮裡沒有娘娘,皇族女眷之首便是太后,那是他嫡親祖母,還能不偏幫著他們梁王府不成?
陛下怎會過問女眷之事?縱然母妃妻子偶爾舉動有些逾越,卻也是不敢胡作非為的,如何傳到皇叔耳中的?
又是什麼事惹得皇叔主動來訓斥他?
他臉色青白,一時間想不通是哪裡出了差錯,十分無辜的朝著李近麟拱手,一臉虛心好學:「李大監,你也別瞞著我,我這幾日忙起來連府邸都沒回去,是真的不知。可是我家女眷做出了什麼惹皇叔發怒的事?」
李近麟也不瞞他,淡淡道:「世子爺不若回去親自問問王妃同世子妃,她們自是知曉的。奴才也說句僭越的話,這面上好管教芯子卻難,非一時半會兒能掰過來的,若是又鬧出事,陛下難免會覺得世子爺管不好後宅,對世子爺失望。世子爺若是忙起政事兒沒時間管,便叫府里人盯著看著總不會出差錯。」
就差說把那兩個好好看著別有事沒事放出府了。
梁王世子也不拖泥帶水,聽完直接轉身出宮上了馬車,一入車內臉變得十分陰沉,低著頭看著修長的手掌,只覺得手癢得厲害,朝馬夫惡狠狠吩咐道:「快馬加鞭給我趕回府裡!」
甫一入府,他一副要吃人的德行,叫人關了王府大門,衝著管事叫囂:「把王妃世子妃叫出來!一群成日惹是生非的賤、婦!淫、婦!」
眾僕人嚇得瑟瑟發抖,知曉大事不妙,今日恐怕要鬧翻了天,這位主子可沒表面那般文雅溫潤。
梁王世子外人面前不知怎樣,往日在府裡對著梁王繼妃還算客氣,可這回卻直呼賤、婦,淫、婦。
這淫、婦,又是何來?
哪怕是繼母妻子,焉能如此作踐辱罵?還是當庭辱罵?
日後這兩位在王府裡還有何顏面?
過了會兒梁王妃世子妃各自被從院子裡被請了出來,見繼子、丈夫這幅德行,知道大事不妙,瞞不住了,皆有些面上瑟瑟訥訥不敢言。
梁王世子不理會繼母,禁直走到林良訓面前,冷冷盯著她。
「世子,你聽我說昨日我並非有意」
林良訓第一次見自己丈夫這幅德行,不敢再隱瞞昨日的事,正想細細道出,心裡思忖著如何緩和世子的脾氣,卻不想梁王世子直接一巴掌打到她臉上。
一聲脆響,林良訓被重重的打翻到在一邊。
「啊——」
「世子妃!世子妃」許多侍女匆忙圍上去,卻又不敢靠近,唯恐被發瘋了的梁王世子一塊兒打了。
林良訓半張臉通紅,嘴角裂開,頭上珠翠散亂一地。
「你你你竟敢打我」
林良訓不敢置信丈夫如此翻臉無情,竟然當著如此多僕人的面誆掌自己,臉上的痛是小事,心中卻為了這事兒臊的恨不得鑽入地下去。
日後自己要如何在滿府僕人中立足?還有誰能信服她?
「打的就是你!告誡過你多少次,謹言慎行,平日裡對著世家命婦們放恭謹謙遜點兒,你都當我的話為耳旁風!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