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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我就要要刪掉之前發的repo了。領我去現場的群主剛剛找我,讓我刪掉發的repo,還拿踢我出群威脅我,拿之前簽的保密協議恐嚇我。說實話,我的嘴都張開了,但答應的話就是出不了口。我真心覺得為這個給自己惹麻煩太不值得了,但我就是沒法點頭。理由就是謝亦怔之前被三方逼著簽和解條約時說的那四個字——我不願意。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錯的是我嗎?需要改正的是我嗎?理應屈服的是我嗎?憑什麼我一個觀眾,連說句好壞的權力都沒有?憑什麼我自己的博下,不能想贊同誰都贊同誰,想拉黑誰就拉黑誰?
「我知道吳家已經把我打成了謝亦怔的粉,覺得我發這那些就是在故意黑某人,私信裡也早被問候我全家的話擠爆了。你們只管掛只管罵,我之前確實不是謝亦怔的唯粉,但我現在是了,我就粉他那點面對垃圾從不妥協,該打臉就打臉的心氣!」
博文後頭是一段錄音,錄的正是群主威脅她的那些話,事實上,對方說得比博文中寫的更露骨,對方甚至提及了她大學生的身份,說什麼如果學校知道了她為了追星這麼瘋狂,一定會給處分。
面對對方的一再催問,玉兔東升始終沒有給出回答。但每一個聽眾,都能從那發著顫的呼吸聲裡,窺見姑娘紅了的眼睛。
謝亦怔定定地看著手機,表情活像是被誰冷不丁推進了溫泉裡——
蔽體的衣服被瞬間浸透,那水自顧自地貼上來,燙得他胸腔脹痛。身為一個裹著層層衣服的人,謝亦怔只覺得這暖意沉重黏糊,陌生又彆扭。
謝亦怔按熄了螢幕。本打算這就放下手機,手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遲遲不肯鬆開。就像是雖爬出了溫泉池子,可被浸透了的外衣,卻還帶著那水的餘溫,被這長夜寒風一吹,反叫人忽然不適應起這一貫的寒涼來。
打出生起的十多年,自己都是一個人掙扎求存,怎麼變成討厭鬼後,反倒是多了一群非要幫忙的隊友?放他一個人默默挨罵不行嗎,一個二個的怎麼都那麼想不開,非要往渾水裡蹚!
以往的粉絲吵架,他尚可當做秀粉圈的日常看待,告訴自己,不是為自己,也會為別人。但維護自己到這種牽扯現實生活的地步,他又要如何才能閉眼捂耳,不看不聽?
心裡像是有個小泉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催他:你得做點什麼,你不能由著那些幫你的人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謝亦怔苦笑:可他該做什麼?選管那句話說得沒錯,粉絲都是「越撕越團結,越虐越死忠」。他在這個舞臺上是註定要做一個惡人的,若是此刻站出來護著粉絲,他們只會越加喜歡自己,然後一次次被自己拖入泥潭,平白受罪。他不想要死忠,他只想大家都避得遠遠的,別再靠近自己這個禍害。
系統見謝亦怔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不由以己度人,出聲問道:【怎麼?你要藉機下場給自己招黑?】
謝亦怔緊皺的眉頭頓時一鬆:「我覺得你這個辦法很不錯。」說著點開了玉兔東升的評論介面,開始飛速打字。
一分鐘後,玉兔東升新博的評論區裡多了一位叫「惡人本人」的勸導者。
「姑娘,你別意氣用事,為了一時之氣追星不值得,等你真當了粉絲,就會發現更氣人的還在後頭,特別是追謝亦怔這種掃把星。
「玉兔東升,你知道追星代表什麼嗎?代表從此你就低人一頭,代表隨便一個不追星的人都可以隨口罵你腦殘。
「代表你辛苦做的澄清解釋,別人不會看,只會罵你水軍洗白。你認真做的安利推薦,別人不會信,只會嘲你控評刷資料。
「你的repo寫得再中肯客觀又如何,一旦你成為粉絲。你的粉絲身份就直接給你定了性,你若批評他人,就是在黑別家捧自家;你若褒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