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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人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眼中放光:「你到底是誰?僱主給了你什麼條件?不如投身於我,謀個更好的出路。」
鄭大乾幹起緝匪客的這些年,經手過無數條惡貫滿盈的人命,幾乎每個人都要多問幾句,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他既要得手,心續有些飄忽,話也稍微多了點:「你這種在床邊放九絕茶的人,成日心裡想的不是害別人就是害自己,能是什麼好上司?跟了你,才會沒有出路吧。」
蒼白的傢伙咳了又咳,眼神中含了些灼熱的瘋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聽命於我,天家富貴加身,有你享不盡的榮華。」
按理來說,聽到這幾句,便有人能猜出他的身世,大多都已俯首聽命。
但鄭大乾不是一般人,他十分不屑地掃了一眼床上的人,盯著他骨瘦如柴的胳膊看了兩下:「老子管你是誰。你又不是男主,也配讓我抱大腿。」
蒼白青年的表情十分錯愕:「我可是皇」
話還沒說完,鄭大乾已提劍上去,將人結果了。
待血飈完,只緩緩地流後,他才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剜下他的一雙眼珠。
這具屍首不講話的時候,尤其的漂亮,只是太瘦太病態,不太招人喜歡。
鄭大乾輕輕將一雙珠子給包裹好,揣進懷裡。
要出門時,又想到什麼似的,回身把那人右手上戴的白玉扳指拽了下來。
剛走沒兩步,又咳了咳,吐出幾隻奪路而逃的蠱蟲。
他看著地上幾乎沒了生氣的蟲子,有些自嘲地笑:「就說嘛,哪裡有毒能奈何得了我。」
院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巡邏兵與暗哨,看衣衫和皮肉的腐爛程度,大概已死了一炷香的功夫。鄭大乾不嫌棄紫黑色的血,湊過去挨個把人身上的貴重物品全薅了下來,有玉佩有寶石,可比較下來,還是屋裡那人手上的扳指成色更好。
花姐大概是不收這個的,他想。從前弄回來的玉飾都讓他洗刷乾淨送小孩子們了,算來算去似乎從來沒送過沈雲開什麼好玩意兒,正巧這個紋樣漂亮,一定最拿得出手,他的二師弟向來只想要最好的,這個正合適。
只是,若沈雲開知道這物件的來歷,又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鬧多久的彆扭。
想到這裡,鄭大乾又開始頭疼起來。
沈雲開這麼正直執拗的人,怎麼會被師父撿回萬丈峰呢?他陸楊就算了,看著像好人實際是混帳,活該在煉毒的門派,也活該下山幹不光彩的活計。可沈雲開不一樣,脊樑向來挺直的他,一肩挑起了照顧全峰人的重任,那麼多小混蛋,愣是被他管教得人模人樣,單獨拉出去,無人能看出這是沒爹沒孃的小魔頭。
鄭大乾心裡酸澀地想,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是要在江湖上闖出大名堂的,而自己呢,若沒能成功找到男女主,抱上他們的大腿,最後,大概還是會像原書那樣,不但沒個全屍,還受萬人唾罵吧。
他穿進來之前,壓根沒仔細看過這本書。只偶爾聽單位的小姑娘們討論過,說這本書情節雖然狗血,但結局很不錯,大反派死狀奇慘,男女主如何如何相愛。
誰曉得他莫名其妙穿進來,居然做了這個大反派,從來不看言情小說的他,只依稀記得男女主的名字,叫什麼段什麼,裴什麼的,一個拿劍的,一個使槍的。
而江湖上,拿劍的有幾萬人,拿槍的雖少一些,但也不少,挨個讓他搜羅一遍,又不知道得過去多少年。
別的不知道,反派是真不好當,從小他被關在毒池裡一泡就是一天,甚至被心狠手辣的師父毒瞎過一段時日。後來憑藉他超越年紀超越時代的頭腦,才勉強保住一條小命,否則,還沒等男女主結果他,就要先被自己師父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