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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巳適應了一下這具玉偶□□的感覺,動了動手腳,漆黑的眼底有火焰一閃即逝。
他打算讓這具分身深入冥淵,把危嵐帶回來。
冥淵的環境極為特殊,大部分修為一般的修士不能跟他一起深入冥淵,也就是說,等深入冥淵之後,他只能靠自己去尋找危嵐。
但是……
陸鳴巳的手裡出現了一塊漂亮的圓形鳳血石,鳳血石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閃爍不定,隱約間,彷彿和遙遠處的什麼東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絡。
他將鳳血石拋了一下,又接到手裡,臉上帶著一種勢在必得,低喃道:「你應該……也不想見到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吧?嵐嵐。」
冥淵之下,月光照亮了潭水,波光粼粼。
輝光掩映下,雪霽像是從湖心深處走出來的仙人。
——只是這仙人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雪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袍子都沒脫就直接跳進了水潭,浸了水的袍子沉沉地墜在身上,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一時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濺起的水滴從他的眼睫上滑落,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無措。
明明有著像仙人一般芝蘭玉樹的外貌,卻總是呆呆的。
坐在岸邊的危嵐被他有些傻氣的表情逗笑了,偷笑了一會兒,高聲喊道:「那件衣服別要了,我一會兒,嗯,給你拿件新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心底突然生出些心酸。
雪霽好像就這麼一身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
若他在冥淵一直過得是這樣的生活,那前一世,在淨寰界的那三個月,簡直可以說是他一生中,唯一還能稱得上「活得像個人」的時光了。
可就算是那樣的日子,也需要雪霽付出沉重的代價。
那樣短暫的生活,最終讓他付出的……卻是性命。
危嵐的思緒有些凌亂,當事人的雪霽卻不像他想得這麼多。
從看到浮在水面的危嵐的時候,雪霽就對他有些莫名的好感,而危嵐醒來後主動釋放的善意,更是讓雪霽對這個好看的大哥哥多了幾分信賴。
雪霽喜歡這位好看的大哥哥。
他從天而降,又給自己吃的,又給自己穿的,簡直像是神靈贈予他的禮物。
只是雪霽表達喜歡的方式,卻讓危嵐有些磨牙。
聽到危嵐的話,雪霽紫羅蘭似的漂亮眸子越發晶瑩,囫圇地將身上那件衣服拽了下來,而後像個愛搗亂的小孩子一樣,故意將那身浸濕了的袍子往危嵐的方向扔。
危嵐不想被弄濕,不得不起身躲開,而看到他配合遊戲似的起來後,雪霽在水潭裡站直了身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危嵐擦了一把濺到頭髮上的水漬,無奈道:「雪霽!不要這樣……」
他本想斥責一聲,制止雪霽這樣沒有儀態,毫不端方的行為,可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停住了。
危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那個做什麼都要注意舉止的仙尊夫人了……他可以,也能夠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恣意、不端莊,但卻讓他快樂的行為。
那百年的生活,到底在他身上刻下了鮮明的烙印,讓他即使身體離開了那裡,心卻還需要一點點適應、一點點掙脫。
到底……不再是奔跑在南疆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了。
岸邊,危嵐突然抽了下鼻子,抬起手來掩住了面容。
他緩了一會,才維持著掩面的姿勢,嗓音低沉地說:「……沒事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哥哥……你在哭麼?」
撥開水面的聲音過後,雪霽怯怯的聲音突然變得近在咫尺,幾乎是貼著耳畔響起。
危嵐放下手掌的時候,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