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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言之聽著他裝模作樣的話,轉頭看向了嚴定楠。
正巧嚴定楠也在等著他的回答,轉頭看著他。
寧言之覺得自己王妃叫王爺的時候,比唐嘉良叫的好聽多了。
一直沒嫌棄過這幫狐朋狗友的寧言之開始橫挑眉毛豎挑眼睛,最後得出個結論——他們怎麼能和本王的王妃比。
這麼一想,寧言之再看唐嘉良就順眼多了,問道:「即便本王答應了,尚書會同意嗎?」
「王爺還不知道嗎?我爹早就不管我了。」唐嘉良比他爹禮部尚書更擅長揣度人心,知道寧言之不知哪根筋搭錯,心情又好了,也不再揣著官腔說話,隨意道:「他巴不得我離京城遠些。」
「行,帶你去。」寧言之拍了板,說道:「後天早上辰時出發,你卯時過來等著吧。」
唐嘉良痛快地點了頭,再沒磨嘰什麼,直接告辭了。
嚴定楠沒多問什麼,寧言之卻主動解釋道:「帶他去是有原因的。」
「花央即便在容貌上能與皇貴妃媲美,勢力卻跟不上,在父皇移情別戀前找人對她下手的話,咱們的心血就白費了。」
「禮部尚書雖說是個虛職,可他和戶部刑部都是中立黨派,又私下交好。若能有他們看著花央,就能保證花央的安全,咱們走了之後,京城的勢力也不至於一邊倒。」
「那唐嘉良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尚書早有意讓他遠離廟堂。你信不信,等咱們去西北的時候,他還會跟著?」
「信。」嚴定楠點點頭,只覺得王爺運籌帷幄,一點兒也不像是別人口中所說的無腦之輩。
甚至這幾日的親近讓他連寧言之在他面前的自稱變成了「我」而不是「本王」都沒發現。
寧言之忍不住賣弄道:「唐嘉良跟著我們去西北,禮部尚書就會站在我們這邊了。」
他忽然想到中州是去往西北必經之地,又想到自己書房裡還掛著一柄長劍,是延慶帝早年賞給他的。
庫房裡好像還有幾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幾把稀奇古怪的武器。
想來武林人士都會喜歡的吧?
嚴定楠見他不說話了,有些好奇,就見他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
「王爺,你在想什麼?」
寧言之險而又險地將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在想怎麼討好你爹爹舅舅」這句話給收了回去,正色道:「在想皇貴妃會不會說服皇上,將李源頌送過來。」
嚴定楠悶聲說道:「還是不要送來了吧,我怕自己忍不住殺了他,給王爺惹麻煩。」
這些日子以來,寧言之所瞭解的嚴定楠都是片面的。
他甚至到現在,對嚴定楠的印象也只有「心軟、好哄、害羞、防備重、不愛生氣」等等。
即便他知道嚴定楠隨性散漫地過了二十多年,骨子裡帶著江湖人的習性,也從沒覺得他的王妃手上可能會染血。
所以此刻他忍不住再一次懷疑那個夢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李源頌確實該死。
可他為什麼會去相信一個荒誕的、毫無依據的夢?
怎麼就不是白日裡想的多了,晚上才會做那樣的夢?
嚴定楠見他半天不說話,心裡也是惴惴不安。
王爺討厭有人瞞著他什麼。
他好像一開始就犯了忌諱……
「定楠。」寧言之率先開口,問道:「李源頌是與你有仇,還是母后交代下來,讓你殺了他?」
嚴定楠沉默了片刻,還是不想騙他,說道:「與我有仇。」
「深仇大恨?」寧言之問道。
嚴定楠重重地點了點頭。
寧言之每問一句,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死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