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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定楠尷尬地後退了半步,又覺得自己這麼慫,有點兒丟人。
他佯裝鎮定地應了一聲,臉上的紅色卻是又浮起來了。
寧言之瞧著他變幻不定的神色,伸出一隻手,輕笑道:「拉我起來。」
嚴定楠猶猶豫豫地彎腰拉住寧言之的手,將他拉了起來。
較之嚴定楠的不自在,寧言之只是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袖與下擺,整理好了自己的親王服飾。
嚴定楠偏頭看時,還能看到他唇角的笑。
他被那笑容晃了神,心慌極了。
馬車停了,錢成敲了三下車門,示意到王府了。
可兩個人卻都沒動。
寧言之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才問道:「你不願意?」
嚴定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寧言之鬆了口氣,柔聲問道:「走吧?」
嚴定楠又點了點頭,沒動。
等寧言之伸手去拉他的時候,他卻下意識地稍稍避開了一些。
動作很微小,也讓寧言之心裡涼了半截。
他握著嚴定楠的手,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失落。
臉頰還泛著紅的嚴定楠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猶豫一下,回握住了寧言之的手。
他低聲說道:「王爺……臣只是,不太習慣。」
至少在邁進王府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嫁的那一個。
喜歡是一碼事,真到了床上,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他有限的經驗裡,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酉時剛至,在秋日裡還是天光大亮的,馬車裡雖不如外面亮堂,傳進來的動靜卻也讓他不敢忘記此時的處境。
可真拒絕了寧言之,他本身也很失落。
聽了他的這句解釋,寧言之只是應了一聲,推開了馬車的門。
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錢成卻絲毫都不好奇,低頭站在一邊。
寧言之沒管他,自己跳下馬車,又朝嚴定楠伸出了手。
他是個好丈夫。
嚴定楠恍惚想起回魂前在西北的時候,有個叫李落染的姑娘,被寧言之抬進了王府,成了側妃。
後來千般寵愛,盡歸於她一人。
他搭上了寧言之的手,再未說什麼「我已經好了」。
寧言之是王爺,是丈夫,可無論哪個身份,都不是他嚴定楠的。
心裡忽然泛起細微的疼,再微微犯了酸。
寧言之確實多疑,可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人。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毫無所覺地回京,又踏入圈套的原因。
他們留在京中的眼線,變成了曹家的細作,遞來了假的訊息。
一直走到臥房,兩個人都沒再開口。
何路進來添了茶,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門外。
寧言之鬆了手,才剛剛動了一步,就又被嚴定楠抓住了手。
嚴定楠雜七雜八想了一路,把自己嚇了個夠嗆,也越想越難過。
說就說罷,大不了、大不了也就是再滾回江湖,仗劍長歌,一壺濁酒走天涯。
即便真把他當成孤魂野鬼,憑他的本事,想從京城逃出去,也是輕輕鬆鬆的。
嚴定楠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寧言之說道:「拉著我做什麼?我還要去吩咐廚房燒熱水。」
他滿肚子話被寧言之堵在嘴裡,愣住了。
寧言之無奈地拍拍他的手,說道:「鬆手,跑了半天,你不累嗎?」
嚴定楠聽話地鬆了手。
寧言之揉揉手腕,心底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又走出去了。
這話當然只是個藉口,熱水都是常備的,用不著他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