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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鬱衍看商應秋這樣子,應該是信了自己的這番說詞,暗送了口氣,那邊商應秋想了想,又問。
「那乾爹,您與那些黑衣人交手,能看出他們是什麼來路麼?」
這點鬱衍也拿不準,但又不能直說自己不知,裝作沉思。
「這個,現在不好立刻下定論,總之,在不確定對方是何方神聖前你不能回金陵,如今當務之急,是是身上的紅顏舊——清除此毒,需要清九九八十一日,少一日都不行,不然以後……後患無窮。
商應秋虛心請教,問會有什麼麻煩。
鬱衍早就想好,胡編了一個,他嚇唬青年:「傷筋動骨,不能人道。」
「……」
「乾爹以後,還指望你能成親生子,兒孫滿堂,一起孝敬乾爹。」
好一個幾代同堂的熱鬧場面,商應秋嘴角扯了扯。
「所以這毒,一定得拔乾淨,拔徹底了。」
他如此道。出城後,鬱衍只挑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可謂萬分小心,表面上是為躲追兵,其實不是。
他最擔心商應秋的心腹會半路殺出,壞他計劃。
追兵可殺,對乾兒子的朋友,就不能這樣做了。
幸好商應秋現在餘毒未清,什麼都得聽他佈置,一山過了又一山,山山水水無窮盡,只要商應秋稍稍露出一絲想聯絡心腹的意向——
就像現在,兩人從山林裡出來,找了間客棧落腳。
商應秋不過問店家哪兒有驛站,鬱衍立刻警覺起來,像個生怕有人覬覦自己寶物的財主。
這人一旦自己心中有了鬼,那日日都是七月半。
「怎麼回事,吃過的虧還不夠多嗎,都跟你說過了,那邊局勢不好,你這是想回去自投羅網?」
不顧周圍還有人,鬱衍心急火燎的訓上話。
「你自幼失怙,江湖經歷欠缺,平日又疏於人情世故,在盟中不喜與人交際,能說得上話的都沒幾人,你怎知盟中弟子還對你死心塌地,沒被獨孤棠收買?」
以往他說教,青年總會老老實實地聽訓,等每句結尾,還會輕輕嗯一聲作為應和。
但山珍海味都有吃膩的一天,何況是逆耳的忠言?
青年素來澄靜的眼裡閃過一絲旁人不容易察覺,但鬱衍卻剛好捕捉到的黯然。
他轉過身,因腿還有傷撐著個柺杖,一拐一拐走到外頭的湖邊。
鬱衍話還沒訓完:「……」
青年安靜地望著前方的碧藍湖水,不同鬱衍說話了。鬱衍借著去湖邊觀景的間隙,頻頻看過去。
不會吧,還真生氣了?
對於哄人,他同樣不熟練,因為陌生,所以話裡都帶著一股子生硬,像夾生的米,咬上去咔擦作響。
「年紀輕輕總生氣,心胸狹窄要不得……當然,會中毒,也不全是你的錯。 」
「你還小呢,不能全怪你。」鬱衍企圖在不知不覺中亡羊補牢。
「敵在暗,你在明,會吃虧也是難免的。」
乾兒子始終用一個完整、孤單的背影對著他:「我不小了乾爹。」
「……」真是說多錯多。
「我這個年紀,都可成家立業,為人夫,為人父了。」青年低聲道。
「……」
鬱衍學藝不精,這羊圈不但沒補好,反被羊蹄當頭呼嘯而過。
好像也是,說男人年輕可以,說小似乎是不大好。
商應秋斂下眉,低聲問:「乾爹,如果我以後沒有子孫滿堂,只有我一個人孝敬您,您是不是就不樂意來救我了?」
「你怎會沒有子孫後代。」鬱衍敏銳得很,一下就猜中了青年心中擔憂的重心。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