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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精緻的水晶球，亮晶晶的球面對映出的幻彩光芒，內裡早已坍塌、朽敗、鏽成渣了。

&ldo;為什麼?&rdo;張晉秋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眉頭緊皺。

震驚，惋惜，竟不知一時心中是什麼情緒。

&ldo;嗨，誰知道為什麼啊，這事兒鬧不清楚，夫妻之間面和心不和的事兒還少嗎?……&rdo;

舒星彌是被一股甜香的氣味喚醒的，從深淵一般的噩夢中。

意識漸漸清醒，他猛地坐起來，抬腕一看，下午五點五十了。

心頭一涼，完了，現在應該是陪張總打高爾夫的時間，自己為什麼在床上躺著?!

張晉秋見舒星彌醒了，就把桌上的鮮榨芒果汁往他面前推了推。

&ldo;感覺好些了嗎?&rdo;張晉秋問。

舒星彌想起來了，剛才好像是因為暈血昏倒了。

&ldo;好多了，謝謝張總。&rdo;他端起瓷杯，芒果汁是溫的，裡頭加了半勺蜜，口感更加香滑。

桌上還有一碗清粥，是張晉秋買的。

&ldo;補充點體力吧。&rdo;

不知道是不是舒星彌的錯覺，張晉秋的語氣和神情似乎溫柔了一些。

嗡……

&ldo;你先吃著，我接個電話。&rdo;張晉秋說完，站起身出門了，關上門。

舒星彌端著粥碗，這是張晉秋第一次買東西給他吃。

還是很會體貼人的嘛。

&ldo;我不需要。我很健全。&rdo;

隔音不太好，張晉秋的說話聲傳進屋裡，被舒星彌聽得很清楚。

門外的張晉秋一臉不耐煩，神色十分不悅：&ldo;又不會死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是，我不孝，我這就去二老面前以死謝罪怎麼樣?……&rdo;

這是怎麼了?

舒星彌心中起疑，是什麼人在逼他做為難的事嗎?

難道是他出櫃了，家裡不同意…?

能把張晉秋逼到這個地步，一定不是什麼小事，連&ldo;以死謝罪&rdo;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平時只有張晉秋讓別人&ldo;死&rdo;的份，哪有他死給別人的道理。

門外沉默了許久。

舒星彌靜靜把粥喝完。

張晉秋回到屋裡之後，臉色不太好看，眉梢眼角都遍佈著疲倦和絕望。

說實話，舒星彌從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

以往的張晉秋，目光裡透露著一股絕對自信，像一望無際的冰湖，毫無破綻，現在鑿出一個冰洞來了，露出藍黑色的柔軟的冷水，這片冷水就藏在他的眸子裡。

這個時候最好什麼都別問。

問了，就是踩地|雷。

張晉秋讓舒星彌在球場樹蔭處坐著休息，他和幾個投資商打球到六點半，又一起吃了晚飯，舒星彌到家的時候是七點四十五。

到了直播時間了，舒星彌開啟電腦，除錯了一下直播軟體。

今晚穿什麼衣服呢?前幾天穿的是清純甜美風格的，今天就換一下口味吧。

他開啟衣櫃，挑了黑色絲襪，亮紅高跟鞋，漆黑及肩假髮，黑色蕾絲連衣短裙。

飛速換上女裝，又畫好了底妝和眼妝，舒星彌開啟了直播，一邊和觀眾說晚上好一邊拿起小圓鏡和石榴色口紅，慢慢塗了起來，稍微塗出界的地方用指尖輕輕抹掉。

&ldo;最喜歡小芳這套衣服了……我芳美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