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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英眉頭一跳，他饒有興味地望著小徒弟：&ldo;鼻子挺靈的，為師特意換過衣服才出來，你竟還能聞到?&rdo;

&ldo;只是不知是什麼藥材能發出這樣的氣味。&rdo;

鶴英垂眸嘆了口氣，無奈淺笑著搖了搖頭：&ldo;哪裡是藥……&rdo;

&ldo;師父的意思是?&rdo;

鶴英略微渾濁的眼睛直視著舒星彌，似乎在糾結是說還是不說。

&ldo;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外傳。&rdo;

&ldo;你可聽說過五石散麼?&rdo;

舒星彌登時一愣，吸食五石散之後會導致周身燥熱、心生幻像、性|欲大增，先前只是用來治療傷寒症的，到後來配方經過多次改動，早已不是治病之藥，而是害命之物。

鶴英看徒弟這反應就知道了，他把徒弟拉到切近，小聲道：&ldo;陛下沉迷於五石散，不僅自己用，還要為師相陪，為師哪裡敢抗拒陛下的旨意，只好也用了一些。&rdo;

&ldo;原來如此，所以師父才破戒飲酒的……用完五石散後，必得飲酒發散。&rdo;舒星彌頓時心疼師父，一把年紀了還得陪皇上他老人家作死，他目露擔憂：&ldo;不過，徒兒更擔心的是會有更多文官武將為了迎合陛下而吸食此物。&rdo;

和皇上擁有共同的興趣，有助於投其所好，對於急求升官封爵的人來說，這是一條捷徑，犧牲健康，卻能換來權力、地位、金錢、美人。

鶴英點了點頭：&ldo;的確是有，太子殿下屢次規勸陛下戒五石散，從前年勸到今年，陛下根本沒聽過，為師也無能為力。&rdo;

&ldo;師父，你身上還有五石散嗎?徒兒略懂醫術，也許可以勘破戒掉它的方法。&rdo;

&ldo;跟為師來。&rdo;鶴英走到裡屋，將暗格內藏著的一小包五石散交給舒星彌：&ldo;徒弟，你可千萬不能吸食，若是誆騙為師，便斷絕師徒關係。&rdo;

舒星彌答應下來，揣了五石散，便離開了，他本想先把五石散放回自己屋裡再去東宮哄太子睡覺，但師父的住處離皇上寢宮最近，皇上寢宮又離東宮最近，中宮就遠了，這一來一回要耽誤不少時間，舒星彌不願遲到，便直接往東宮去了。

路上，他想找個地方把那包五石散藏了，奈何到處都是宮女和太監值夜，全是眼目，有任何可疑行為都會被逮起來。

舒星彌到了東宮，守門的太監一看是他來了，連忙開啟門讓他進去，太子囑咐過他晚上要來的，再加上先前那些流言，在這些太監心目中舒星彌宛然是男寵般的存在了，哪裡敢攔。

進了寢宮，太子正坐在榻上看書，見是舒星彌來了，扣下書站起身：&ldo;來得正好，本宮剛剛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rdo;

&ldo;殿下金安，&rdo;舒星彌行禮，抬頭笑道：&ldo;是什麼文章?&rdo;

太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卻，他的眼神明顯變了，彷彿由溫暖的春風化為寒冰鑄成的利劍，聲音也嚴肅起來，質問道：&ldo;你身上是什麼味道?&rdo;

舒星彌被太子的大變臉嚇了一跳，佯裝鎮定抬起袖子聞了聞：&ldo;昨天洗澡了…&rdo;

&ldo;不是。&rdo;太子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ldo;你吸五石散了?小小年紀染上這個?&rdo;

他對這個味道極其敏感，一聞就能聞出來，而且這小內侍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這絕對是吸完之後喝酒發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