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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求你一件事，&rdo;舒星彌的語氣悲壯起來，彷彿馬上就要英勇就義：&ldo;能不能讓我穿越到閹割完畢之後，那樣痛苦會少一些。&rdo;

&ldo;當然，宿主，這小小的願望我可以滿足你。&rdo;

當舒星彌醒來的時候，他和七個同齡的少年躺在一張通鋪上，最小的十五歲，最大的十七歲，都是剛被閹過的小內侍。

身上蓋著薄薄的舊棉被，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中藥味、血腥味，房間很是簡陋，像監牢。

視窗小小的，泛黃的窗紙破了兩三個小洞，月光從窗孔漏進來，如雨般淋在地面上。

外面正下著小雪，偶爾有三四片細小的雪花被北風吹進屋子裡來，帶來絲絲的寒意。

舒星彌的雙腿之間又麻又疼，痛得合不攏腿，這股刺痛使他無法入睡，他縮了縮冰涼的手腳，攏著雙手呵氣取暖。

有人在低聲啜泣，小心地吸著鼻子，翻身時牽動傷口，引來突然的呻|吟，彷彿是一群剛剛遭遇了暴風雪突襲，身受重傷的幼獸。

&ldo;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男人，不再是女人，你們是僕人，是皇族的僕人。你們要牢牢記住這一點。&rdo;

刀子匠施行閹割時所說的這句話，在每個人腦中不斷迴響，如同一句咒語。

&ldo;吵死了，誰再哭我掐死他。&rdo;睡在窗邊的少年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和兇蠻，他是所有人中最高、最壯的。

舒星彌身邊的那個少年名叫福來，他是年紀最小的，最怕痛，剛剛低聲抽泣的就是他，他一聽這話，趕忙嚇得捂住了嘴，淚珠流到枕頭上。

舒星彌伸手撫了撫他的背，都是同命相憐，福來得到了安慰，顫抖著往舒星彌懷裡湊了湊，想要兩個人一起取暖。

八個人蓋的是一條被子，本來就不夠長，福來這麼一動彈，靠窗少年的被子頓時被抻走了一半，他不幹了，登時坐了起來，下床，走到舒星彌面前一把掀開他的被子：&ldo;起來。&rdo;

他聽到翻身的聲音似乎是在靠門的地方，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哭，但這個方向總是沒錯的。

福來剛想起身，就被舒星彌按住了肩，舒星彌微微欠身，對那高大的少年說：&ldo;睡吧。&rdo;他把被子朝窗子那邊拽了拽，另外五個少年雖然一直裝聾，這個時候又十分懂事地把被子傳了過去。

高個兒的少年名叫壽來，他是不肯善罷甘休的，抱臂說道：&ldo;你們哭得那麼響，怎麼睡啊?怎麼著也該補償我一下，借倆錢花花，我就不計較了。&rdo;

借，實際上就是要，不可能還的，給了一次，下次還來&ldo;借&rdo;。

&ldo;沒錢。&rdo;舒星彌有話直說，但凡他家裡有錢，父母也不會把他送到宮裡當太監。

壽來眼睛一眯：&ldo;沒錢是麼?&rdo;說著就伸手要抓舒星彌的衣領，舒星彌開啟他的手：&ldo;明天還要早起，早點睡吧。&rdo;

壽來一拳揮了過去，舒星彌右手抓住，輕輕一扭，就把壽來捏得直叫喚，壽來只會一些粗莽的功夫，只這一下就試出來了，他打不過舒星彌，只得冷哼一聲，憤憤地躺回了床上，狠狠地把被子一拽，舒星彌身上瞬間就空了。

福來往裡面縮了縮，張開被子，把舒星彌拉了進去，勉強能蓋住一點。

舒星彌一夜未眠，次日天沒亮就起來洗漱，下地的時候只覺得雙腿之間撕裂般的疼痛，走路得慢點，否則傷口會滲血。

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八個小內侍要分宮了，分到哪一宮就決定了日後的命運。

皇上先挑，然後是皇后，然後是太子，最後是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