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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息語調輕快地解釋著，心裡早就涼了半截，完犢子了，論身手，自己還真鬥不過他，剛才只是小試一下，都被收拾成這樣，要是來真的就更打不過了。

舒星彌用的招式非常簡單，但寒息就是沒躲過，因為舒星彌出手太快了，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按那了。

&ldo;這樣啊，&rdo;舒星彌的語氣顯然是不信：&ldo;我還以為你要謀害我呢。&rdo;

&ldo;這話說得，誤會啊，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害你幹什麼?這要是讓你們祖爺知道，還不把我切了?哥哥，我真不是有意的，饒我這一回吧。&rdo;

寒息這輩子沒管人叫過哥，今天為了生存，他認慫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他寒息為了活命叫人一聲哥哥，不過分。

舒星彌聽了這聲哥哥，很是受用：&ldo;下不為例。&rdo;他鬆開寒息的胳膊，扶起險些散架的木桶。

&ldo;好疼……你手勁兒怎麼這麼大。&rdo;寒息揉了揉肩膀，捏了捏腰。

他看著舒星彌，眼睛很亮。

寒息的眼睛本來就英氣，添了亮色後，熾熱的眼睛彷彿一直看到舒星彌心裡去，把心底燙了個洞。

舒星彌莫名喉嚨燥熱。

&ldo;不知道。&rdo;他微微別過臉。

&ldo;你好愛害羞啊。&rdo;寒息眨了眨眼。

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遇到的高手一般都比較狂氣，像舒星彌這種身懷絕技又如此靦腆的，真是少數。

&ldo;少來，快洗，洗完睡覺。&rdo;

&ldo;你在別人面前也經常臉紅嗎?就是每次說話都臉紅一兩次那種…?&rdo;

舒星彌望著寒息的眼睛，當然不是了，只有對你才這樣。

&ldo;完了，我好像被你傳染了。&rdo;寒息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猛地掬起一捧水抹了抹臉，餘熱仍在。

吹燈之後，真正難熬的時刻來了。

兩個男人一起睡覺不可怕，尷尬的是兩個人都是殺手，更尷尬的是，他們所屬不同的殺手組織。

兩人始終提心弔膽，腦子裡那根弦一直繃著，誰也不敢真睡。

舒星彌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烙餅，寒息也是，兩人甚至不敢閉眼，就在一片黑暗裡看著對方。

其實即使舒星彌睡了，寒息也不敢近他的身，已經犯過一次前科了，再動他，怕不是要當場暴斃。

&ldo;睡不著啊。&rdo;寒息實在忍不住開口說。

&ldo;我也一樣。&rdo;舒星彌奔波了好幾天，已經有些疲憊了，但還是撐著沒睡。

其實兩人心知肚明，都是因為防對方才沒睡著。

&ldo;要不下會兒棋吧?桌子底下有棋盤和棋子。&rdo;寒息索性坐了起來。

&ldo;好啊。&rdo;

舒星彌和寒息整整下了一宿的棋，邊下棋邊聊天，一夜過去，兩人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都快聊成知己了。

舒星彌甚至知道寒息一到冬天就容易把乳|頭凍裂。

寒息甚至知道舒星彌最喜歡吃包子皮和餃子皮而不喜歡吃餡。

次日，付三爺找了個樂師教舒星彌唱曲，舒星彌去了樂師的住處，跟著樂師的琴音練嗓子。

寒息一大早就出門了，直到快中午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走過穿廊，正好聽到了舒星彌時斷時續的歌聲。

歌聲如同一條小河從他的心口流過。

他站在廊下聽了一會兒，本想回房，雙足卻不聽使喚，尋著聲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