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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呢?&rdo;

&ldo;別人都吃上了饅頭，我就默默坐在牆角發呆，我那時已經餓得有些發暈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rdo;舒星彌面色平靜：&ldo;然後，祖爺走到我面前，問我餓不餓，我說餓，他有些驚訝，原來他一直以為我是啞巴，他發現我會說話之後，就讓我跟他走，說給我買好吃的，我當時沒有多想，站起來就跟他走了，如果不跟他走的話，我多半是要餓死街頭的。&rdo;

那種絕望的感覺，寒息明白。

&ldo;祖爺把我帶回了拾春閣，把我從頭到腳洗乾淨之後才發現我是個男孩，祖爺說他有點後悔，&rdo;舒星彌垂眼一笑：&ldo;他以為我是個女孩才帶我回來的，他想多培養些美貌女殺手，既然我是個男孩，也只能將錯就錯了。那天，我在拾春閣吃了此生第一頓飽飯，吃完我就哭了，我從來沒吃過那麼多那麼好的東西。飯後，祖爺問我要不要跟著他，我毫不猶豫拜了祖爺為師，從叫花子變成了殺手。我不知道究竟哪一個營生比較光彩，但當殺手我能吃上飽飯，雖然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但起碼我不用跪著向人乞討。直到現在，我從來沒後悔過當年的選擇。&rdo;

&ldo;都不容易，&rdo;寒息倒了一杯茶，走到床邊和舒星彌的藥碗輕輕一碰：&ldo;幹了。&rdo;

舒星彌仰脖把藥喝光，眉頭輕皺，藥湯苦極，嗆得鼻根都酸了，連喉嚨都苦得發澀。

&ldo;說半天我了，你呢?你怎麼進的採秋堂?&rdo;舒星彌撂下碗，摸出手帕擦了擦嘴。

寒息眼神一僵，眼眸似乎又深了幾分：&ldo;我嗎?&rdo;他的笑容神秘而悲涼：&ldo;採秋堂可不像拾春閣那麼&l;慈善&r;，要進採秋堂，說難也難，說易也易……&rdo;他抬眼望著舒星彌：&ldo;殺個人就行了。&rdo;

&ldo;你什麼時候加入的?&rdo;

&ldo;七歲。&rdo;寒息說得雲淡風輕：&ldo;應該比你稍微大一些吧。&rdo;

舒星彌心底彷彿鑽出一條冰冷的蛇，每片蛇鱗都閃爍著危險、妖冶的光亮。

他在七歲殺人了…?殺了什麼人?

是誤殺，還是有預謀的殺害?

是什麼逼得一個七歲的孩子殺人?

舒星彌本想再問，但寒息的表情顯然不想多說，這對他來說是難以啟齒的往事。

&ldo;肚子好些了嗎?&rdo;寒息沒有在殘憶中逗留太久，他轉而問起舒星彌的身體狀況。

&ldo;好多了。&rdo;舒星彌覺得胃裡暖暖的，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他穿好鞋子：&ldo;三爺說什麼時候啟程了麼?&rdo;

&ldo;哦，這兒有三爺的一個朋友，他去見一面，下午就走，你也正好歇歇。&rdo;

寒息微笑，這個笑容讓舒星彌覺得有些陌生，彷彿剛才露出冷峻表情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寒息一樣。

吃過午飯，付三爺叫舒星彌去他屋裡敘話。

舒星彌來到房中，小廝扶著他坐在木墩上，並給他和付三爺倒了茶，而後就退下了。

付三爺不敢離舒星彌太近，畢竟他還想多活兩天，他坐在舒星彌對面，把木墩搬得稍微遠了些，離門口近些，方便隨時逃命。

舒星彌好整以暇，付三爺如坐針氈，彷彿對面坐著的不是青衫男子，而是一枚隨時要爆炸的霹靂火雷彈。

&ldo;聽說吳公子身體抱恙，如今好些了麼?&rdo;付三爺露出假笑。

&ldo;託三爺的福，好多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