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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將你鎖在水牢裡,挑斷手筋腳筋,哪一個師父會忍心對他的愛徒下這樣的懲罰呢?」
「他這可不是在懲罰你,這是重啟法陣前防止『陣眼』逃跑。」
顧今墨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她不願意去回想那段經歷,挑筋之痛她亦不願想起。
她曾親眼看著自己最尊敬的師父用劍刺穿自己的愛人,而她卻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靈脈被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時晏一步步落入仙門百家早已設好的殺陣。
那一戰,魔族魔主幾乎魂飛魄散,仙門弟子狂歡慶賀,而她則被自己的師父親手挑斷手筋腳筋扔進水牢說是給自己善惡不分的懲罰。
她還曾天真地以為她師父是迫於無奈,只能這麼做,不出幾日便會放她出去,可她等了又等,什麼都沒有……
水牢裡的水冰冷刺骨,被封了靈脈的她暈了一次又一次,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痛苦還有對時晏滿心的愧疚。
迷糊中她也想過一死了之,可她還想見見時晏,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想和她說說話,想去抱抱她,傷成那樣,肯定很疼吧……
「嗷。」你別哭。
靈獸微弱的悲鳴的將顧今墨喚醒過來,抬手摸了摸桌上白貓的腦袋,顧今墨眼中彷彿出現了當初那個身著紅衣肆意張揚的女子,輕柔地撫摸著女人的側臉,淚水控制不住地湧出眼眶。
「對不起。」
慕容韞撇過頭,心中也有些不忍,「我同你說這些也並非想勾起你的傷心事,只是想讓你看清楚些。」
「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時晏能看出來顧今墨眼中的並不是自己,即使心裡很不舒服,堵塞得很,卻也還是乖巧地讓她撫摸自己,甚至去舔舐女人的掌心想讓她開心些。
「我知曉了。」顧今墨自知自己心裡的執念太重,即使那人做出那種事她也不願意去懷疑他,若她在執念下去,受傷的還會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
她豁出性命來證明自己的心意,自己又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辜負她。
「我不會再糊塗了。」
慕容韞欣慰地笑了笑,眼神滑向桌上的時晏。
還好你沒看錯人,若是她再執迷不悟,可真是對不起你所付出的了。
慕容韞還記得她第一次見時晏的時候,那是個雨天,雨下得很大,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她開啟門,這人一身是傷地跪在門前,整個人就像泡在血水裡,頭髮凌亂地散下來,身上的衣物也沾滿了汙濁,整個人狼狽不已。
她不知道這個人在這裡跪了多久,但是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她聞了一天。
那人見自己開門,抬起頭,雨水將她的頭髮衝散了些,慕容韞看清了她的臉,即使女人臉色蒼白也掩蓋不了她的絕色,猩紅的眼睛緊滿懷期望地看著自己,薄唇一張一合著說著什麼。
「求您……幫我。」
她聽見了面前人的聲音,很低,氣若遊絲,彷彿下一秒便會倒地不起長眠於此。
她是認識時晏的,一代魔主曾經是多麼意氣風發高傲矜貴,她沒想到這樣一個身份高貴的人會跪在她面前這樣懇求自己,她本以為時晏是求自己幫她醫治,後來她才知道,並不是,她是想讓自己幫她了結後事。
「你讓我殺了你!?」怎麼會有人求別人殺了自己,慕容韞很疑惑。
「是。」時晏很堅定地看著她。
「你要清楚,如果失敗的話,你的魂魄也會散盡。」
「我知道,我不後悔。」
「我憑什麼幫你。」這個禁術本身就極其危險,若是期間出現了差錯,她也會身受重傷。
「您的侄兒甦醒會需要一個陰氣強盛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