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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他用「小動物」這樣的稱呼去叫她的時候,她瞪著一雙渾圓的星眸,氣呼呼的朝他齜牙咧嘴的做……大概在她看來是兇惡的表情?
嗯,完全就是一隻,炸毛的貓。
「ha——ru——ka!」
「haruka,從今以後,要叫我遙,作為交換,我也會叫恭彌的,啊不對,我好像本來就是這麼叫你的……」
年幼的小女孩站在櫻花樹下,一字一頓的,拉著他念了一下午她的名字。
真麻煩啊,這隻小動物。
為了第二天不再經歷之前那樣的煎熬的一下午,他選擇不叫她的名字。
從那以後的整整兩年,他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因為是鄰居,所以無法避免的每天都要見面。
星見遙是甩不掉的麻煩。
太弱小了。
那樣弱小的生物,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她一個。
總是見到她走進病院。
從她上了小學以後,走進醫院的次數就更多了。
最初開始,他還能每天見到她,聽到她那煩人的聲音。
後來,一星期見到一次,再後來,一個月,兩個月……
他在某個深冬,大雪覆蓋的夜晚見到她的時候,她站在他的房門口,全身裹的像是隻企鵝,即使如此,臉頰和鼻尖也被凍得通紅,那雙泛著不自然的紫紅色的手裡捧著一個小蛋糕。
笑的傻裡傻氣的告訴他,「恭彌,今天又是除夕夜了,給你吃蛋糕!」
說起來……
這隻麻煩的小動物似乎每年都很執著這些毫無意義的儀式,比如說,總是在他隨口說出來敷衍她的那個節日的時候,給他送生日禮物,在夏日祭的時候笨拙的踩著木屐拉著他去看煙火。
哦,還會犯蠢到在聖誕夜爬進他的房間,在他床頭給他放禮物,一本正經的告訴他是聖誕老人給的。
他當時就站在她身後,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完全沒有看到他的?
大概是因為那天晚上她冒著風雪前來,那副被凍壞的樣子太過可憐,又或者,是他覺得她太麻煩想要她快點離開,他接過了那塊蛋糕。
然後,他見到了一抹乾淨純粹的笑顏。
那雙淺色的眼眸裡似是要溢位來的歡喜他完全無法理解,更不理解她為何執著於,接近他這種事。
那天晚上過後,他有半年都沒有再見過星見遙。
直到某次他因為換季感冒,反覆幾天都不見好,在醫院待了兩天,在手術室門口,見到了被醫生和護士所擁簇著,躺在那裡面色蒼白,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去的她。
她被推著快速的從他眼前移過,腦海里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和記憶裡那天晚上,那個被凍的泛紅卻乾淨溫暖的笑顏漸漸重合了。
他叫住了一個醫生,詢問她的情況。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快,他就得知了她的所有病情。
原來,她要死了。
死亡……是什麼來著?
說起來,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星見遙的母親了。
那天他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星見遙的母親在去年的時候就死掉了,再比如……
那個她冒著風雪前來,送給他的蛋糕,其實不是什麼除夕夜,是她的生日。
怪不得每年,她都要在那一天邀請他去她家裡。
當然,他一次也沒有去過。
他在那個夜晚走進了她的病房,在沒開燈的房間裡,她在一片溫柔的月色映照下睜開眼,抓住了他的手,喊了聲他的名字。
然後……
用他從沒聽過的,帶著哭腔的嗓音說,「我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