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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知道他明明是把自己抱上來的，不然她的湘裙肯定也早像他的中衣一樣破破的了，腳丫子也必然傷痕累累。雖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話得罪了他，但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最大，她眨眨眼陪著笑說：&ldo;我以後少吃一點？慈姑說等我長高的時候就不會再往橫裡長了。&rdo;

趙栩瞪著她一臉諂媚的笑容，實在，拿她沒辦法。左右看看，西岸原本很多人釣魚，偏偏這一片有蘆葦叢，前後一里半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實在走不動了，只能盼望著禁軍趕緊搜尋到此地來：&ldo;算了，撐死你總比餓死你好。一會兒太初或是我舅舅肯定能找到我們。&rdo;

九娘忽然想起來：&ldo;在船頭的時候，有人推了我。&rdo;

趙栩一愣，想了想，但卻不想和這小東西說得太清楚，免得她太過害怕。只說：&ldo;活該！誰讓你這次風頭出得太厲害，要我在你身後，恐怕也想順手擠你下水。&rdo;

九娘雖然覺得他這話太難聽，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仔細想了想，吃不準身後是蔡五娘還是張蕊珠會乘亂下黑手。但是四公主為何會先落水呢？而且把她們推下水，那麼高，非死即傷，後面都是一群十多歲的小娘子，誰敢動手？萬一四公主有個好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賠上性命。

趙栩卻淡然說：&ldo;阿予應該是被趙瓔珞推下水的。&rdo;

九娘嚇了一跳。

看著金明池裡緩緩有船隻朝著西岸過來，趙栩站起身來。

他看著那幾條船：&ldo;阿予一歲時在魚池邊看魚，被趙瓔珞推下水。幸好她的辱母忠心，救了她。&rdo;

九娘打了個寒噤。趙栩笑了笑說：&ldo;救了她的辱母反而因為照看不周吃了二十杖，還好人年輕挺過來了。害她的親生姐姐卻一點事也沒有。&rdo;九娘心中一陣寒意，如果辱母敢指證趙瓔珞，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趙栩轉過身說：&ldo;就像今天趙瓔珞還是會一點事沒有。&rdo;

阿予一歲，就是五年前，那趙瓔珞也不過才七八歲，那樣的年紀，恐怕不知道殺人是什麼，就是單純的不喜歡或厭惡，就能讓一個小小幼兒遭受滅頂之災。九娘抱住膝蓋，風一吹，更加瑟瑟發抖。

趙栩站到九娘跟前，蹲了下來。九娘一下子覺得風沒了。看著他拔了根野糙放在嘴裡嚼著：&ldo;那年我個子還小，和你大概差不多高。趙檀他們常常下了學就來找我麻煩，有一次硬把我打扮成小娘子，逼著我去福寧殿。我不肯，寧可賴在下過雨的泥地裡。&rdo;

九娘看著一臉平靜的趙栩，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趙栩展顏一笑，似乎那件事並不是壞事。他側過頭來朝九娘眨眨眼：&ldo;結果，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她只是個四品外命婦，看見我被欺負，幾步就跨過來，按住趙檀在他屁股上狠狠揍了好多下，嚇得趙棣屁滾尿流。趙檀那傢伙的隨從都嚇傻了。哈哈哈。&rdo;誰會想到一個外命婦膽敢痛打皇子！

九娘呆呆地看著趙栩。他說的是前世的自己？可是她只是看到一群小郎君欺負一個小娘子，實在忍無可忍，想好了後策，才出手的。

那個被自己從泥地裡撈出來擦乾臉，還親了好幾口臉蛋，怎麼哄也不笑的極好看的小娘子，竟然是趙栩？

趙栩臉上浮現出緬懷溫柔的神色：&ldo;她第二天就上了摺子，勸諫娘娘應當申斥趙檀他們。你知道嗎？娘娘把摺子給了我爹爹看。她在摺子裡說像趙檀這樣不仁不義欺凌婦孺的行為，是江山社稷之禍，會毀了大趙以仁德治天下的名聲。&rdo;

趙栩哈哈大笑起來：&ldo;趙檀那次被爹爹打了十五杖，在床上躺了四十多天。連著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