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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想著難得早上抓住機會遣開了鶯素，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試上一試，就站起來問：&ldo;不如我去廚下看看，有什麼能幫上表叔母的。&rdo;不等六娘九娘說話，她就請魏氏的侍女帶她前去。

看著四娘去了，六娘讓玉簪和自己的女使都退了出去，才捏了捏九孃的小手，正色道：&ldo;我看她不知道為了什麼事，簡直瘋魔了，都不畫素日的她。你別放在心上。只是表叔母這點點小事，勞師動眾地去家裡請我們來，難道‐‐？&rdo;

九娘笑著說：&ldo;怪不得娘一早耳提面命的，若是四姐能討了表叔母的歡心，以表叔母的為人，想來倒不會計較門第嫡庶。&rdo;

六娘搖搖頭：&ldo;昨夜瓦子裡我就覺得，恐怕表叔夫妻是看中你了，表叔又特地喊你一個人去說話。你去了後，表叔母也拉著你娘出去了好一會兒。你娘回來時一臉的喜色藏也藏不住。不過四娘昨夜又不在，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不知道，但她昨夜那樣說你，的確太過分了。她這個性子，多年也改不了。難不成她得不到喜歡的人，就要怪到別人身上不成！&rdo;

九娘一怔，又不好說陳青和自己談的都是國事並無私事，只嘆了口氣道：&ldo;算了，這都是小事，也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我去對面看看那些孩童。六姐可要一起去？&rdo;

六娘想了想：&ldo;你去吧，我想先去看看這裡的老人家都在做些什麼。雖說書本上一直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可真正來到這裡，才知道所學皆虛。&rdo;

六娘看著九娘帶著玉簪也出了院子，略一沉思，也出了正屋。

※

廚下熱氣騰騰，兩個婦人正忙著生火蒸飯，長長的木案上，兩個七八歲的女孩兒帶著兩個四五歲的小童，踩在小木杌子上擇菜。一邊挑出被暴雨泡爛的菜葉子，一邊偷眼去看門口的四娘。

魏氏和四娘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四娘呆呆地看著魏氏麻利地殺魚，忽地一絲血濺到她手背上，嚇得她低低尖叫了一聲。

魏氏抬頭一看，趕緊笑著說：&ldo;快用帕子擦一擦就沒了，我手上髒，幫不上你。嚇到了吧？昨夜大暴雨，汴河裡浮上來不少魚，撿回來的時候還撲騰著呢。可省了不少錢。虧得叔寶他們幾個機靈帶了木桶去的。&rdo;

後面一個小女孩尖聲尖氣地說：&ldo;娘子，我也去幫忙了，還抱了一條大魚回來呢！&rdo;

魏氏笑吟吟地回頭贊她：&ldo;你也機靈又能幹，一會兒吃多點！&rdo;

四娘侷促不安地道：&ldo;我能幫上表叔母什麼忙嗎？&rdo;

魏氏搖搖頭：&ldo;你們在大宅子裡長大的，最多指揮奴婢燉個湯什麼的，哪裡能做這些粗活？&rdo;她好奇地問：&ldo;九娘真的自個兒種地？誰幫她開墾的地啊？&rdo;

四娘將那擦過血的帕子疊了收進荷包裡，柔聲道：&ldo;是我二哥還有十一弟他們，為了讓她種個地玩，特地去買了許多農具回來呢，她姨娘還給她做了好幾身粗布衣裳，粗布頭巾，弄得像真的一樣。每次看著她都笑死我們姐妹幾個了。&rdo;

魏氏笑道：&ldo;小九娘倒有意思，難得都還被她種活了呢。&rdo;

四娘拿起水瓢，替她從一邊的乾淨水桶裡舀了一勺水澆在魏氏手上，輕笑道：&ldo;可不是，若這樣都種不活，怎麼對得起蘇家表哥對她的一份心意呢‐‐&rdo;她看見魏氏手下一停，便輕輕驚呼了一聲，急著解釋道：&ldo;表叔母您可千萬別誤會了什麼，九妹同蘇家表哥自小就特別有緣，比旁人親近一些是難免的。她和蘇家表哥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