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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聽懂了,這是他對她的最後的忍耐。她復而倒地,再次磕頭謝罪:「是,請擎楨道君放心,小弱已謹記在心。」
林芩澤從鼻尖裡發出一聲輕哼,似是表示懷疑,開口時卻依舊放過了沈若:「起來吧。」
他話音一落,沈若就溫順地依言起身——方才那通思考讓她警醒了對於「小弱」的歸屬感,於是沈若決心今後都將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林芩澤,半點忤逆的意思也不會有了。
不過為了表達悔意,沈若頭部磕碰得有些用力。疼痛感倒是其次,暈眩感卻使她身子一晃,險些站不穩。
膝蓋的傷又讓她腿部無力,跌落回遠處一次後,沈若兩掌撐地,才踉蹌著站起。
「多謝擎楨道君寬宏大量。」她咬緊牙關忍住疼痛,作揖說道。
司君一留在沈若體內的那道神識,不是為了監視她。沈若區區金丹期修士,哪有偽裝得天衣無縫的本領,隱藏氣息和改變面貌都是靠著司君一的神識才能做到。
連分神期大能也看不穿的代價,就是她貨真價實地被封印了經脈。
換句話說,沈若現在和凡人幾乎沒什麼兩樣。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丹田都是空蕩蕩的,靈力也不會破體而出了。
受了再重的傷,只要那道神識不鬆開口子,沈若自身便唯有依靠凡人普通的代謝能力痊癒。
額頭正中央鼓起一個青得發紫的包,包的邊角還有點點紅色,是擦破了一小塊的面板。
而她起立時不穩的姿態,也被林芩澤盡收眼底。
目光下移,林芩澤看到她衣裳的右膝蓋處破了一個洞,還有血液在不斷流出,想必是同樣受了傷。
即便如此,沈若也沒朝他喊半個疼字,更沒有像往常一樣趁機賣慘。
「劍宗沒有體罰侍女的規矩,你以後不必如此。」林芩澤盯著地面上那塊尖端帶血的碎石頭,神色晦澀難辨。
若知道地上有小石頭……他不會讓沈若跪這麼久。
林芩澤手心中凝出兩道白光,分別射向沈若的頭部和腿部。
這種程度的皮肉傷,哪怕是低階修士,體內的靈力也會自己幫主人修復。
而沈若沒有。
不知三年來經歷了什麼,但她如今,是個貨真價實的凡人。
沈若望著那白光朝她呼嘯而來,可躲也沒有躲一下。
林芩澤嘴上都說了「禁止體罰」,他犯不著拿靈力攻擊她。
果然,白光附著在了她的面板外層,隨著一陣清涼,沈若那些不間斷的疼痛一掃而空。
她又畢恭畢敬地朝林芩澤行了個禮:「多謝擎楨道君。」
臉上是感激、膽怯,如她許諾的那樣,再沒有其他逾越之情。
「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林芩澤倏然發問。
沈若望著太陽此刻的方向,粗略算了一下,說道:「回擎楨道君,約是還有三刻到未時。」
林芩澤頷首:「走吧。」
「走……去哪兒?」沈若微怔。雖不解,但林芩澤動,她也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林芩澤大步流星地走在前方,淡淡地說道:
「去吃飯。」
吃飯?
他是修士,吃什麼飯啊。
沈若一頭霧水,卻不敢打擾林芩澤的步伐。她閉嘴不言,只跟著林芩澤一個勁地走著。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劍宗的門口處,林芩澤又驟然止住腳步。
他皺起眉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沈若聽出他是在說「太慢了」。
她確定自己沒聽錯,因為下一刻,林芩澤招出了一朵雲層,並對她說道:「上來。」
沈若明白,這是要用駕雲術帶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