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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沈若對視一眼後, 突然傳音說道:「芩澤道侶, 我公佈蕭覓等人的懲處結果後便去找你。你在此地先不要離去,再等我幾刻鐘的時間就好。」
沈若應下道:「好,有勞印忟道君了。」
印忟朝她微微頷首,並露出了一個可以撫慰人心的微笑。
待她體貼的長輩, 水清微是其一,林元斌和印忟是剩下的兩位。他們三人還是多年摯友,可謂知根知底。
沈若看著印忟,愈發覺得懷疑印忟道君這件事簡直是種罪過。
和沈若約定完畢後,印忟抿起嘴角,開始痛心疾首地告知各位修士,審判司是如何處置尹格生同謀們的。
那些人絕大部分都是靈宗弟子,蕭覓和一大串沈若沒聽過的陌生名字,將被剝奪在靈宗獲得的一切功法、丹藥,和靈宗弟子的身份。
而李洛這個孤零零的器宗弟子,已受過少宗主親自賜予的鞭撻之刑,並被重傷了靈根。他犯下的罪行是謀殺,所以不僅逐出器宗,還永不得再進行修煉。
他必須作為一個普通凡人,在壽命耗盡後痛苦死去。
以告慰林婭霖之靈。
印忟領著沈若來到安泰城的一個茶館,離剛剛的地方很近,走兩步路的時間就到了。
他是這茶館的常客,所以還沒等印忟開口,他們就被認得臉的夥計輕車熟路地引到樓上的一處房間內。
印忟低聲交代了兩句,夥計立刻為他們端上了兩隻盛滿茶的金邊白瓷杯。
茶香繚繞,茶湯中蘊含的靈力濃鬱,是好物。
印忟率先舉杯,對著沈若說道:「芩澤道侶,其實叫你來此地是為了賠罪。」
「賠罪?」沈若被這個詞嚇到了,「這怎麼敢當,我感謝印忟道君還來不及呢,哪裡用得著道君向我賠罪。」
印忟神色凝重地說道:「蕭覓已經把他聽從尹格生做下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作為教導過他的師長,是我不察,才給他機會加害於你。你父母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唉,一切皆是我的過失。」
他說罷,甚至雙手端起茶杯,行了一禮:「芩澤道侶,還望你能原諒我的失察之罪。」
沈若連忙惶恐地站起,她取下印忟手中的杯子,說道:「印忟道君這可萬萬使不得,蕭覓的事與您根本就沒有關係。硬要說的話,如果不是您及時出手,我還哪會有機會站在這裡。是我感謝您才對!」
「阻止奪舍陣是我應該做的,這是兩碼子事,還請你原諒我。」
「不不不……」
沈若算是體會到了,印忟道君和尹格生大有不一樣的地方在。比如換成尹格生來做,這番就是虛偽的客套話和假惺惺的動作,可印忟就是實打實地在道歉。
讓人哭笑不得,又為他的執拗的良善很是感動。
兩人就這麼推來推去,僵持了許久,最後同時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才又坐下。
這茶水果然不凡,一股子暖意從喉嚨滑下去,熨燙過四肢,再凝聚于丹田之中。
印忟的誠意體現得淋漓盡致。
「芩澤道侶,你來找我是為了芩澤的事吧?」印忟終於切入正題,問了一句。
沈若點頭如搗蒜:「正是。阿澤他……是不是陣法出問題了?」
話音裡是她自己都未體會到的急切。
這些天林芩澤的訊息是一點也沒從劍宗透露出來,到底情況嚴重還是不嚴重,沈若一無所知。
病急亂投醫,她連楚禹都找上了。
然而他只肯告訴她那些關於李洛的秘情:李洛是尹格生許下重金而引誘的,專門放在三個靈宗弟子中間來迷惑他們。器宗不同於靈宗,能夠讓水清微放下警惕,在他與林婭霖纏鬥時不會立即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