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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琅沉默了很久，眸光閃動，彷彿意動。

許久，他問：&ldo;如果我不與你們同流合汙呢，你們想要如何？徹底摧毀北魔域麼？&rdo;

元晴鶴微笑著，笑容下卻掩藏著冷意：&ldo;同流合汙……何必用這麼難聽的詞？年輕人氣性高，卻也不能總是不把前輩當回事。你看，這裡已經從千年前的&l;魔域&r;變作了&l;北魔域&r;，就是再換個名字，譬如&l;北域&r;，豈不是五洲四海，更加合轍了？&rdo;

殷琅冷笑：&ldo;這麼能耐，你們怎麼不去把&l;妖域&r;變成&l;東域&r;？&rdo;

&ldo;哦，我倒是忘記，三位前輩已經去過了，只是被龍虞前輩打出了狗腦子，灰頭土臉又躲回自己的老窩裡。欺軟怕硬，好生高尚的操守。&rdo;

&ldo;小輩，找打！&rdo;

巫祈和霍然揮袖擊散霧氣，抬手遙遙一握，當頭錘下：&ldo;給你幾分好顏色，你倒是開染坊了！初初晉入合道便這般囂張自大，學不會尊重前輩，那就與你那姘頭一道往黃泉去吧！&rdo;

元晴鶴眉尾稍稍一動，明光劍攏入袍袖，老神在在，只做旁觀之態。

法則，儘管不同於靈氣積累，領悟卻也是需要時間的。【迷障】散開尚不足一時半刻，這領悟深度麼……呵。

年輕人，總要吃點教訓，才會明白長輩的苦……苦……

！！！

迎面倒飛來一道人影，突破護體靈氣，堅硬鈍圓的骨頭重重錘在了他的肋骨之上。元晴鶴前胸劇震，幾欲吐血。

即使視線受阻，身體不穩，他仍舊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迅速佈下層層防護，這才騰出手將撞在身上的人扶了起來。

巫祈和大半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把人扶起來元晴鶴才發現，他一張橘子皮臉青紅交替湧動，瞧著卻不像是受了重創。

&ldo;你……？&rdo;

&ldo;四境。&rdo;

&ldo;什麼？&rdo;

&ldo;……至少四境。&rdo;

巫祈和臉青了紅、紅了白，每個字都是牙縫裡擠出來的，元晴鶴屏氣凝神才勉強聽清了那個關鍵詞，臉色也跟著一起變了。

世人以合道期為修真之路的終點，卻不知在某種意義上，合道期同鍊氣期一樣，又是一個全新的起點。

以法則掌握程度區分，劃為一至九境。

元晴鶴力壓另外兩人，使太華仙宗佔據最繁華的中州數萬載，也僅僅是第三境的法則而已。

巫祈和二境，江何念一境。

&ldo;不可能！&rdo;元晴鶴低吼，眼裡寫滿了他自己都不願相信的恐懼，&ldo;他只是一個剛剛晉升的合道而已，怎麼可能一突破就是四境法則？！&rdo;

但他們都知道，能在一招之內敗退第二境的巫祈和，殷琅不是四境，難道還要是五境、六境，甚至更高麼？

比起前者，後者更令他們難以接受。

全程默不作聲的江何念終於走出了白霧，半身佛光普照，半身黑氣繚繞。

他頂著殷琅饒有興致的探究目光，淡淡道：&ldo;是強奪氣運的後果。&rdo;

殷琅問：&ldo;半佛半魔，要往何處飛升？&rdo;

江何念冷笑：&ldo;活著就很難了，哪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rdo;

江何念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