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那就勿要再想了。」叢霽提議道,「你可要繼續刺繡?」
叢露遲疑半晌,突地問道:「他會死麼?」
叢霽答道:「阿霰不會死。」
叢露好奇地道:「他若是死了,魂魄會穿上白衣裳麼?」
「他不會死。」叢霽命侍女取來叢露繡了一半的鴛鴦,又將繡繃與繡花針遞予叢露。
叢露不接,笑道:「我現下並未穿白衣裳,因而我並不是鬼。」
叢霽正色道:「對,你並不是鬼。」
叢露聞言,乖巧地接過繡繃與繡花針,繼續繡鴛鴦。
叢霽端詳著叢露,叢露頸上的紅痕猶在,只是淺了些,依照叢露目前的狀態,或許不日會再尋短見。
他憂心如焚,卻又無能為力,僅能命令侍女將叢露的白衣裳全數藏起來,並將叢露盯得再緊些,一刻都不得鬆懈。
約莫半盞茶後,他聞得一把中氣十足的嗓音道:「稟報陛下,刺客已抓住了。」
他見叢露面色沉靜,向著左近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隨即出了白露殿。
秦嘯正立於白露殿前,其手中提著一內侍打扮之人。
叢霽伸手掰開刺客的下頜,細細檢查著,一般而言,刺客齒間定會藏毒,便於其落網後自盡。
但這刺客齒間卻並未藏毒,僅僅被割去了舌頭。
顯然,這刺客恐怕並不識字,大抵連主使者是誰人都不清楚,不過是一把用過即被丟棄的利刃罷了。
他望著秦嘯道:「由你來審罷。」
這刺客十之八/九審不出甚麼,亦不會有人來滅口。
無論如何,審自是要審的,萬一有甚麼蛛絲馬跡。
秦嘯領命退下,而叢霽則又回到了叢露身畔,他陪了叢露一會兒,確定叢露暫時穩定下來了,才前往太醫署。
一眾太醫費了一番功夫方才將叢霰的血止住。
叢霽抵達太醫署之際,處於昏迷之中的叢霰堪堪被包紮完畢。
他行至叢霰面前,一細思,頓覺古怪——這叢霰未免出現得太過湊巧了罷?如同是被設計安排好的。
劉太醫稟報導:「陛下,七殿下他失血過多,老臣不敢斷言他是否能渡過難關。」
叢霽明白劉太醫已然盡力了,頷首表示自己知曉了,又道:「你且煎藥去罷,將所有適用的名貴藥材都用上。」
「諾。」劉太醫親自抓藥、煎藥去了。
叢霽心中對於叢霰的懷疑消散了不少,叢霰若是故意設計,必有所圖,但叢霰若是因此喪命,所圖為何?
刺客似乎是衝著叢露而來,而非自己,叢露久居白露殿,不問政事,礙了何人的眼?
又或許刺客僅僅是箭法不高明,使得叢露不幸成了目標,其實刺客要刺殺之人原該是自己?
他正苦思冥想著,外頭忽然有內侍道:「太后駕到。」
當朝周太后乃是叢霰的生母,且只有叢霰一子,想必是得到了訊息後,匆匆趕來的。
他抬眼望向周太后,周太后金釵下墜,若不是被髮絲纏著,早已落地了。
他印象中的周太后除卻父皇駕崩的那一日,從未這般狼狽過。
周太后見叢霰面無人色,戰戰兢兢地探了探叢霰的鼻息,才衝著在場的太醫厲聲道:「你們定要將七殿下救活,不然本宮便要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父皇育有七子,除卻自己與叢霰皆已過世了。
其中與自己同父同母者有倆人,乃是自己的哥哥,都未活過滿月。
叢霽不禁心生悲涼,叢霰是他活著的唯一的弟弟了,即便並非一母同胞。
周太后雙目盈淚,質問叢霽:「本宮聽聞霰兒乃是為了救陛下與露兒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