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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欣懌繼續道:「方韻入宮第一年,乃是一專司浣洗的粗使宮女,而非趙太妃的貼身侍女,因而她並不知曉趙太妃曾有一私生女。她溺死前幾日,才得知自己當年所產下的並非兒子,而是女兒,且女兒之所以不知所蹤,便是因為趙太妃命人將其抱走了。她質問趙太妃,趙太妃謊稱雪鵑便是她的女兒,是以,那一日,她去了白露殿外。至於方韻真正的死因,微臣尚未查明,趙太妃聲稱自己不曾與叢霏私通,更不曾產女,亦不曾害死方韻。」
趙太妃待叢霽不差,曾雪中送炭,倘使沈欣懌所言不假,趙太妃已殺了一無辜的侍女,並非良善之輩。
叢霽下令道:「你速將趙太妃仔細審了,可……可對其用刑。」
「微臣領命。」沈欣懌出了思政殿,徑直往羽落軒去了。
思政殿僅餘下溫祈與叢霽,溫祈思忖著道:「雪鵑如若當真是趙太妃與叢霏之女,雪鵑自己是否知曉?此事與甜湯是否有幹係?」
「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叢霽執起溫祈的左手,吻了吻包紮於其上的細布,才催促道,「你該當去崇文館念書了。」
溫祈已有兩日不曾去崇文館念書,功課想必落下了不少。
他如叢霽一般,扯開叢霽的衣襟,垂首吻了吻叢霽心口的細布,方才依依不捨地道:「我這便去崇文館了,陛下重傷未愈,切勿太過操勞。」
叢霽頷首道:「朕心中有分寸。」
「陛下心中若有分寸,便不會遍體鱗傷。」溫祈不再言,為叢霽將衣襟攏上,而後,輕輕地咬了一口叢霽的唇瓣,便去崇文館念書了。
第54章
崇文館內,溫祈聽著付先生講解《數書九章》,腦中卻儘是叢霽。
不久前,他一時衝動,以己身威脅叢霽應允他不再自殘,叢霽瞧來甚是勉強,不知能否踐諾?
叢霽究竟為何要自殘?
叢霽不知疼,不懼死,叢霽的自殘應當是出於自毀傾向罷,亦或者別有苦衷?
他一面思忖著,一面摩挲著自己的唇瓣,其上似乎尚且殘留著叢霽的體溫。
他分明並非斷袖,竟留戀著與叢霽接吻的滋味。
一開始,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刻意討好叢霽,任由叢霽擁抱他,彼時,他日夜思索著要如何做才能順利地刺殺叢霽;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失去了對於叢霽的殺心,且與叢霽愈加親密了,擁抱、牽手、親吻額頭自然得猶如他與生俱來的本能,甚至連為叢霽禮尚往來,他都不覺得噁心;後來,他不喜叢霽臨幸妃嬪,欲要阻止叢霽選秀;而今,他非但能容忍叢霽親吻他的唇瓣,還主動迎接叢霽的舌尖探入,並與之糾纏。
一番細思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所言所行似乎與斷袖無異。
許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為叢霽斷了袖?不然,他怎會毫不猶豫地為叢霽自殘?
但為何是叢霽?叢霽乃是一暴君,他出身於將門,骨子裡流淌著正義的血液,君主若是明君,他便該向君主獻上忠誠,死而後已;君主若是暴君,他便該為民除害,另覓明主,甚至可效仿陳勝、吳廣。
即便他當真斷了袖,物件也不該是叢霽。
無論是誰,都不該是叢霽。
突然,一把嗓音強行將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扯了出來:「溫祈,我講到何處了?」
付先生所講他全然未入耳,他亦不曾注意到叢霰的提示,訕訕地道:「溫祈不知。」
由於覺察到溫祈正在走神,付先生才點了溫祈的名,對於溫祈的回答自是不意外。
他行至溫祈面前,嚴厲地道:「伸出手來。」
溫祈見付先生手持戒尺,伸出了右手來,掌心朝上。
他素來認真好學,從來不曾受過戒尺,可這一回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