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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漓緩緩抬頭，眼底清楚的寫著不容拒絕，“孤說過，要這九州大陸從此以後只姓蘇。”

“我不同意。”蘇夜站起身冷道：“你是在利用依依。”

“沒錯。”蘇漓的目光落到了瞳依的身上，一字一句道：“一直以來，孤都在利用瞳兒。利用她降低葉文成的戒心，利用她把你帶出了鬼宗帶回了朝堂，利用她激化了朝臣的矛盾，利用她挑撥三國之間的關係，也利用她一步一步的除掉了葉文成。現在，孤更打算利用她引出秦逸，讓長生殿徹底的消失在九州大陸。”

蘇漓的眼睛微微一垂，“孤答應過紫依，要瞳兒這輩子安全無虞，你現在看到的聽到的，便是孤選擇護著她的方式。”蘇漓幽深的視線對上了瞳依的眼睛，“長生殿一日不除，瞳兒便一日不得安生，因為紫依是秦逸除了復國之外最大的執念，所以，日後的瞳兒也會是。”

蘇夜臉色一沉，還想說些什麼，瞳依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阿夜。”

蘇夜轉頭看著瞳依，瞳依微微搖頭，嘴角一揚，輕聲道：“便按聖上所說，十五日後，我們大婚。”

“依依！”蘇夜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卻在瞳依的眼底也看到一絲無法撼動的堅決。他猛然拂袖，將瞳依的手甩開冷笑道：“好，很好，你愛怎麼樣便怎樣就是。”

說罷，他立刻便轉身離去。

瞳依看著他豔紅色的背影，微微搖頭，對蘇漓道：“我去勸他。”她身形一轉也要離去，卻突然腳步一頓，回頭對蘇漓道：“多謝王兄常年來的苦心庇佑，姐姐如果知曉，定然會異常寬慰。”

聽到瞳依喊出的那句王兄，蘇漓微微一怔，再抬頭，瞳依卻已經追著蘇夜消失在乾坤殿中。

百里澈看到蘇漓微微失神的表情，輕嘆道：“嘖，本城主最討厭的便是你這一點。總是愛用最慘烈的法子讓全天下都把你當做壞人，每當真相揭曉，那便是活活的往人的心底裡捅刀。你是覺得自己將來一定會

死，所以要用這種方式讓蘇夜和瞳依記住你一輩子麼。”

蘇漓回神看了他一眼，冷道：“你比誰都清楚，孤的時間不多了。”

“父王，師父的話是什麼意思。”屋中一直被忽略的流風聽到百里澈和蘇漓的這句話，受傷又茫然的眼神立刻看向了蘇漓。

“風兒，你過來。”蘇漓面無表情的吩咐，百里澈將視線轉開，又發出一聲無奈又悲憫的嘆息。

流風不解的來到蘇漓的身邊，仰著臉問道：“父王，我娘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嗎。”

“父王不知。”蘇夜抬頭摸了摸流風的黑髮，眼底溢位了清韻的柔軟，“風兒，你現在還小，父王知道有些事現在就告訴你會很殘忍。但是——”

他神色一整，一字一句的說：“你是我蘇漓和暮紫依的兒子，是我蘇氏王族的正統血脈，所以，即便年幼，該你知道的事情父王不會瞞著你。”

他話音微微一頓，流風頓時有些緊張的抓緊了他的衣袖，蘇漓看著他的眼睛說：“將來，或許會發生一件無法挽回的意外，到時候……不要恨任何人，因為那是父王唯一能做出的選擇，而你，便是一切終結之前最後的希望。”

*

離開乾坤殿，蘇夜沉著臉便朝明月宮走去。很快，身後一陣熟悉的，急促又輕盈的腳步聲傳來，蘇夜心底的無名怒火頓時燒的更旺，但他還是忍不住放慢了步子，下意識的等著身後那人像往常一樣追來。

跟在他身後的瞳依看到他習慣性的小動作，立刻勾起了嘴角，然後便也刻意放緩了腳步，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仍舊環繞著怒氣的背影。

以前，總是她跑在蘇夜的前方橫衝直撞，以長者自居，將蘇夜當成個孩子一般牢牢的守護。如今，還是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