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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著酸澀的太陽穴,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是古老的日式庭院。
第一眼她以為是遊戲裡的星野本家,他們在逃出去後被抓回去了。
第二眼,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從骨子裡回憶起的恐懼與厭惡蔓延在四肢百骸。
是那個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
努力用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抵著掌心,泛起微微痛意,她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她閉上眼,深深撥出一口氣。朝著古老的日式庭院邁進一步,她沒想到自己穿牆而過了,她似乎是觀測者的存在,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看著自己的過去在眼前重演。
假山背後的女孩抱著髒兮兮的貓咪不知所措,被老師責罵的她跪坐著,不知道哪裡來得勇氣讓她飛撲去保護那隻貓咪,被關在禁閉室裡的自己,和母親交談後掐著喉嚨的自己……
她很討厭那個女人,她是自己生物學上的母親,在名義上,她是自己的姐姐。
這個風情萬種而又妖艷魅惑的女人,在她十幾年的人生裡,出現過兩次,每一次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一次,她的出現,帶走了自己無聊而又可笑的幻想與期待。
但是也教會了她,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如何生活下去。
第二次,她的出現,是在她策劃逃離家族又被迫回來的時候。
那是個冬天,大雪紛飛的時間。
她舉著一把紅傘站立在本家門口,雪花如同翩翩飛舞的蝴蝶鋪滿了她那鮮紅的傘面。
如墨般的長髮被挽成鬆垮垮的發團,只用一枝梅花固定住,暗紅色的梅花在柔順的黑髮中格外顯眼,也給她那不施粉黛的完美面容平添了一分艷麗。
時間好像格外眷顧她,十年前她是這副樣子,十年後她還是這副樣子。
她穿著素白的和服,精緻華貴的綢面上用紅線繡著大片大片的楓葉,在這片皚皚白雪中,透明白皙肌膚的她似乎與天地融成了一片。
星野未來穿著單薄的冬季校服,百褶裙下面是黑色的大腿襪,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立著。
最終由她打破了沉默,「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理由呢?」
「因為那個男人太差勁了,他既不適合當個父親,也不夠格當個棋子。還特地為那個男人去學架子鼓?拿著那種垃圾當籌碼,你肯定會輸的一塌糊塗。」
「呵,你是在取笑自己的眼光太差勁了嗎?」
「不不不,他的相貌還是很好的。你不就很好的繼承了他的長相嗎?不像我這般,你這張臉扮起清純來可是很方便吧。」她說著,抿唇笑了笑,明明不施任何粉黛的臉上,卻叫人看出來一股艷麗勾人。
「你就是專程來奚落我一頓嗎?」
「我可是非常關心你呢,未來。」
「別叫我名字。」
星野未來閉上眼,濃密的睫毛上雪花清顫著,她將眼底的厭惡壓了下去,輕輕撣了撣身上的雪花,朝著門口走去。
「家主大人在等你呢,要在這個吃人的家裡好好活下去啊,我的生贄。」女人的聲音彷彿在蜜罐裡泡過一樣,甜膩可人。
但是卻只讓她覺得反胃,像極了小時候吃多了甜食那樣讓人噁心反胃。
那年她國三,利用那個糊塗蛋便宜父親,自主策劃了一場逃離家族的戲碼。然而也許正如那個女人所說,那個男人太蠢了,做父親不夠格,做棋子也不夠看,在大雪紛飛的這一天,她還是回到了本家。
一週後,她收到了那個男人的死訊,死因是喝酒過多,在寒冷的冬夜墜入河流而死。
也是,作為一個樂隊的鼓手,演唱會結束後去喝酒很正常,深夜醉酒回家也很正常,最後失足墜入冰冷的河水裡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