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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她的敗因,是她自己習慣遇事不決跑為上,結果一頭扎進霧的領地,送貨上門——即使是霧本身也只能影響npc進攻她,而不能直接帶走。
……
異植統治的世界裡阿諾德下意識抬起頭來,腦中迴蕩著陌生的聲音,眼睛瞪得幾乎要爆出來。
他是一名普通獵人,秘境獵人,有一支志趣相投的夥伴組成的獵人團隊,他們彼此親如家人。
直到進入那座神秘出現的島嶼,踏足那片彩霧。
他已走過五個世界,他的同伴盡數死去。他們有的是被怪物撕成碎片,他看著他們一口一口被怪物吃完,卻什麼都做不了。有的在以為找到離去的路時,踏入門的那一剎化成灰雲,從他指縫溜走,他連一把塵沙都抓不住。有的死於絕望,他們自願放棄希望,只求能結束這場無止境的噩夢,他只能尊重他們的意願。還有的反目成仇,恨昔日同伴勝過恨怪物。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認識,是那片彩霧,是那片霧!如果沒有那片霧,如果沒有進去,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現在,所有人都死去後罪魁禍首,出來誇他們勇敢,要帶他們回去。
豈有此理!
阿諾德發誓他從未像今天,像此時此刻這樣憤怒過。他的頭髮根根立起,腦袋像是徒然漲大了十倍,轟得一下炸開,天地在他面前倒轉。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胸口有一團火在燒,眼角卻酸楚地流出水珠,不可抑制的往下淌。怨恨的毒火在他眼中燃燒,他想吐,想將刀送進那團霧,想被扯成碎片換它一刻痛苦。
阿諾德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紅的綠的黃的灑了一地,嘔吐物的酸臭味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直直鑽進他的鼻腔。吐完之後阿諾德身體猛地脫力,軟倒在酸水中,嘴角掛著涎液,目光發直。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天,一天也好,早一天也好……」
「為什麼只有……」
他瘋狂的質問,也不知道是在質問誰,壓抑的痛苦在這一瞬全部爆發,這個走過五個世界,放眼整個世界也算強者的男人在這一刻淚如決堤。
倒在自己的穢物上嚎啕大哭。
……
霧之峽間。
一條條窄小的橋樑宛如最複雜的立體迷宮,它們上下顛倒左右難辨,最後又如同溪流奔赴大海,在歸家的途徑上匯聚,自發的排成長列徐徐前進。
他們有的進來之前還是舊識,互相叫著對方的名字,讓這場漫長的前行不再只有哭聲和沉默。雲霄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不再開口說話,沉默的聽著從遠處傳來的閒談,任由思緒發散。
現在這樣也不錯,雖然沒能回家道別,但她回去了也要走,不可能當金絲雀,或許對母親來說,女兒永遠死了,要好過活著不回家……
她對母親的愛還是不深刻,沒有必死也要賭一把的意志…不,在認清希望渺茫到不足百分之一時,就沒有考慮過要賭吧,放棄的理所當然。
果然表現再怎麼正直善良,也掩蓋不了一切為自己的核心,和從內而外都充滿陽光的人不同……
「你…您是這裡的神嗎?」或許是走了一段路,除了詭異的風景再沒有別的危險,有些格外大膽的人開始和霧說話。
「為什麼要把我們送到…可怕的世界?」這是已經預設她就是神的。
「你真的會讓我們走嗎?」
橋上的人吵吵嚷嚷了幾句以後雲霄才意識到是在和她說話,好不容易才剋制住惡作劇嚇一嚇他們的衝動,回答道:「我不是神,規則如此,我真的會。」
「那…您是……?」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