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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她擔憂的是,這次的訊息是真是假?
撇開她離家這幾年不說,前些年在家裡,每隔一段時間就傳來「大伯的下落」,可經過查證,最終都不了了之。爺爺每每因為這事情緒波動過大,影響病情。
寧蘇意不想掃爺爺的興,壓著聲,問得小心翼翼:「訊息確切嗎?」
寧宗德拿起茶几上的資料給她看,瞥一眼老爺子,笑說:「這人眉眼生得十分像你故去的奶奶,額頭的美人尖都一模一樣,再結合他的經歷,應當錯不了。」
資料裡附有照片,寧蘇意注視良久,不是她想潑冷水,根據第一眼的印象,實難叫她相信這是她大伯。
眉眼確然是有幾分像奶奶,可五官組合在一起,兔頭麞腦,不像好人。
寧蘇意看了看老爺子的臉,想了想,還是決定嚥下心中的疑問,擠出個笑容來:「挺好的。爺爺總算夙願得償。」
寧宗德說:「可不是,你爺爺聽到訊息高興壞了。」
「那大伯什麼時候會過來?」既然人已找到,闔家團聚是遲早的事,縱使她心底有些許牴觸,也不可能在這當口不懂事。
「派了助手去垣城接人,明天下午就能到家。」
寧蘇意笑笑,又說一句「挺好的」,已然是詞窮了。
她在外奔波大半天,有些疲累,上樓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上寬大的白色t恤和灰白格子闊腿褲,吹乾頭髮,垂著頭坐在床沿發呆,少見的迷茫。
門被敲響,寧蘇意輕聲說「進」,邰淑英推門進來,給她洗了幾樣水果,切成塊裝在鑲金邊的玻璃碗裡。
寧蘇意接過來,用裡面的叉子紮了一塊脆桃,餵進嘴裡。
「我們酥酥不開心了?」邰淑英低頭看她的眼睛。
「哪有?」寧蘇意笑出來,「我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大伯在外流落多年,找回來是好事,爺爺也能放下一樁掛礙。」
邰淑英:「我都沒說你為了什麼不開心,你自己全招了,還說沒有不開心?」
寧蘇意結結實實給噎了一下,暗嘆自己不是媽媽的對手。
「事情還沒定論,說什麼都尚早,依你爺爺的脾性,明天下午人來了首先就是要做親子鑑定。」邰淑英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退一步講,哪怕真是你大伯,幾十年未見面,人家未必肯住在我們家。」
知女莫若母,邰淑英一直都清楚,寧蘇意看似正常,實則是不想讓家人擔心,強裝出來的淡定自若。她不喜與陌生人接觸,更遑論讓人「入侵」生活空間。
寧蘇意摟著媽媽的胳膊,下巴擱在她肩膀:「我沒那麼脆弱,您就別操心我了。」
「就你一個女兒,不操心你操心誰?」邰淑英摸摸她的頭髮,剛吹乾的髮絲,還有些潮潤,「你這大半天忙什麼去了?放假也不見人影。」
「去一家福利院考察。您不知道,那裡的小孩特招人疼,我多呆一會兒都難受得不行。」說著,寧蘇意又是一聲嘆息,心裡酸酸脹脹。
「你一個人去的?」
「有小遲陪我。」
「哦。」邰淑英笑得意味深長。
寧蘇意抬起頭,觀察媽媽的表情,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她方才那聲「哦」裹著揶揄。她哭笑不得:「您這是什麼表情?」
邰淑英但笑不語。
——
隔天,寧老先生一上午都有些焦灼不安,時不時打電話詢問助手,人到哪裡了,怎麼還沒到。
午飯都沒吃幾口,平常一貫要午休一小時,今兒也沒睡,在客廳裡枯坐著,讓寧宗德泡一壺碧螺春,時而抿一口,吊著精神。
寧蘇意也被勒令不許外出。
她穿一件薄荷綠衛衣,白色衛褲,頭髮鬆鬆地束著低馬尾,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