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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蘇意從善如流地閉上眼許願,短暫的十幾秒過去,她睜開眼睛,吹滅蛋糕上的蠟燭。她笑一笑,自感自嘆一聲:「蠟燭熄滅了,我就27了。」
葉繁霜接話:「怎麼聽你這口氣,是有些遺憾?遺憾什麼呀,我們這一大群人陪著你呢。」
鄒茜恩笑嘻嘻地說:「當然是遺憾27了還沒談戀愛啦!」
寧蘇意瞪她一眼,讓她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繁霜似笑非笑地打量井遲和穆景庭,別說,這兩人站在一塊兒,以最直觀的感受來判斷,一時真難分高下。
寧蘇意切了蛋糕分給在座各位,實際沒幾個人愛吃,純屬意思意思抿兩口。
有人提議:「不若就接著玩剛剛的遊戲吧,那個誰,剛不是被罰兩杯酒了,喝了嗎?」
他們方才玩的遊戲,等同於變態版的大冒險,不知一發小從哪兒搞來的一副紙牌,抽中了就得按上面寫的要求執行,做不到就罰酒。
寧蘇意光是圍觀心裡就憷得很,奈何他們都愛玩,她不得已捨命陪君子。
另一個發小自覺喝了兩杯罰酒,指著寧蘇意說:「我記得該酥酥抽牌了吧,趕緊的,壽星的運氣應當不錯。」
如果寧蘇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定然不會信他的話。
她伸手從那一疊紙牌裡拈出一張,拿到眼前湊近一看,上頭蠅頭小字寫明:請玩家與左邊第三位喝交杯酒。
寧蘇意眉心一跳,心底冒出不好的預感。
她還沒扭頭去看左手邊第三個人是誰,包廂裡就爆發出一陣起鬨的聲音,夾雜幾道曖昧的噓聲。
穆景庭緊跟短促地笑了一下。
葉繁霜手抵額頭,只覺眼下這場面,比修羅場還要甚三分。
寧蘇意視線瞥過去,緊挨她左邊坐的是葉繁霜,接著是鄒茜恩、穆景庭……
發小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給兩人倒酒,兩個小酒杯,裡頭裝滿剔透的白葡萄酒。這項「冒險」不難達成,是以,發小下意識以為寧蘇意會爽快地執行。
其他人也這麼認為,全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現下這彷彿「鬧洞房」一般的喜慶氣氛,井遲多呆一秒都覺得胸口窒悶不過,不願再自我為難,遽然離了座,以去洗手間為由走出包廂。
他走得很快,片刻就將那略有些嘈雜的笑聲拋在身後。
自然沒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井遲站在另一頭的窗邊,伸手推開了窗。正月裡料峭的寒風吹進來,沒過多久,手指就沒了溫度。
他蜷了蜷凍僵的手指,從口袋裡摸出煙和打火機,嘴裡叼一支,手指向內彎曲,攏著打火機準備點燃,餘光一瞥,瞧見牆上醒目的禁菸標誌,只得鬆開按打火機的手,任由燃起來的火苗熄滅。
井遲咬著香菸濾嘴,呆站片刻,估摸著包廂裡那出戲要結束了,準備回去,一轉身,看見幾步開外靜靜站立的寧蘇意,一時詫異極了。
寧蘇意朝他走去,井遲立時反應過來,慌忙取下那支沒點燃的香菸,拇指往中間一摁,一根煙斷作兩截。
然而四周沒垃圾桶,他只能把撅斷的煙攥進手裡。
「我都看到了。」寧蘇意盯著他握成拳的右手,聲音被風吹得幾分飄渺,「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想起很久前,她坐他的車,從置物格里發現一盒煙,以為那是他朋友的,怎麼都沒往他身上去想。
過了半晌,井遲勾了勾嘴角,笑意不抵眼底:「時間太久,記不起來了。」
就像她永遠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也不知道他從何時起開始抽菸,一樣的道理。
他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的事,她怎麼會知道呢。
寧蘇意抱著手臂,偏了偏頭,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