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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算用周幼薇和祝縉東給他的錢,所以他現在並不富足,在沒有收入之前唯一的儲蓄是他以前在金蘭積攢下來的獎學金。雖有金蘭的獎學金算得上豐厚,幾年下來他攢了有小三萬,但以後大學學費和開銷他都要自己承擔,所以他能省就省,不想浪費任何一塊錢。
後來陳烏想起了城中村,那個他誕生的地方。城中村是外來民工的聚集地,算得上是京城裡的貧民窟,租個房子應該並不貴。
果不其然,陳烏坐公交去城中村裡問了問,房租比起外面要便宜不少,只是因為陳烏是短租,所以收費要稍微高一點,但還是算得上便宜了,陳烏立馬就和一個包租婆敲定了合約,加上水電費花了一千多塊租了一個月的單人間。
房子租好之後,陳烏就把酒店的房退了,拎著他的小箱子去了新租的房子。單人間小得離譜,只擺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衣櫃就已經顯得很逼仄了。
但陳烏也不嫌棄,從房東那裡借了抹布掃帚這些,把小房間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他離開祝家時帶的行李並不多,只有幾件衣服和鞋。但他心裡也沒有什麼落差,畢竟他當初到祝家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嚴格說來,這些東西也不是屬於他的,現在有幾件蔽體的衣服他已經知足了。
打掃完衛生後,陳烏的肚子餓得咕咕響,他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幾包泡麵,打算這幾天先吃著,等安頓好之後再去菜市場買菜,自己煮飯吃。
夏日的夜晚,十分悶熱,陳烏租的這個房間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雖然他天生不怎麼出汗,但晚上因為太累了,也沒有東西,所以也沒洗澡,渾身粘膩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一整個晚上都幾乎沒睡著。
天矇矇亮的時候,陳烏實在受不了了,起床去超市買了鍋碗瓢盆和洗漱用品,回來就出去打水關在房間裡洗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之後,陳烏覺得好受多了,把買來的東西擺好,拿了點零錢去菜市場打算買點菜,中午就自己做飯。
走在城中村的街頭巷尾,陳烏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臉龐,一瞬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也沒想到,在離開這個地方十多年之後,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只是那些熟悉的人已經不認識他了。誰又能想到這個白淨挺拔的少年是多年前那個黑不溜秋、畏畏縮縮的小烏鴉呢?
菜市場跟記憶中不太一樣了,應該是被整改過,看起來比以前要規範不少,問了問菜價也比以前貴了好多,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通貨膨脹的影響。
陳烏買了點白菜和粉絲,又去肉攤上割了一點點肉。賣肉的老闆看陳烏買那麼少,本來還不太樂意賣,但看陳烏長得實在討喜,又大哥大哥地叫他,最後還是給陳烏秤了幾兩的肉。
陳烏也不想買這麼少的,但現在天氣熱,他又沒有冰箱,吃不了就壞了,他哪裡捨得。本來他還想吃素的,但他之後打算出去找工作,怕吃得太差了身體撐不住,還是要隔三岔五沾點葷腥。
中午的時候,陳烏在公共廚房裡做了白菜燉粉條,放了一點肉碎進去。他手藝很好,雖然食材便宜又簡單,但味道應該差不了,鍋裡飄出來的香味把一起做飯的大嬸弄得一愣一愣的。
大嬸一邊炒茄子,一邊偷偷打量陳烏。這小娃兒什麼時候搬過來的?看上去小得很,可能還沒成年,長得清清爽爽的,一雙手白嫩沒有老繭,不像窮人家裡的孩子。不過這孩子做飯倒是有一手,比她這個二十幾年的家庭主婦看上去還要能幹。
大嬸炒完一盤肉末茄子,陳烏的白菜燉粉條也快出鍋了,她最終還是沒有按捺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陳烏:「小弟弟,你啥時候搬過來的啊,我看著你眼生呢。」
陳烏沖她友好的笑了笑:「嬸嬸好,我昨天搬過來的。」
大嬸一邊刷鍋,一邊點頭說:「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