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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水又說了大半宿的話,非真告別湯池走出霧氣的時候,果然又看見許長亭等在外頭,兩個人笑笑,一起下了山。
非真想了想,主動去勾搭人的事情,她可真做不到,要是能有更直接的方法就好了。“徐公子,你。。。知不知道農家的人養本命靈植的事情?”
許長亭想了想,“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農家弟子輕易都不會把它暴露出來,他們法術不出色,這應該算是他們保命的法子了。”
他說完,看看非真思忖的神色,決定賣隊友,“不過。。。”他拖長語氣,滿意地看到非真投過來的專注目光,才開口,“江寧絕對有辦法套出話來。”
“他會答應嗎?這件事應該沒那麼容易啊。”非真有些擔心。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讓江寧把這件事辦妥。”許長亭打包票,心裡想,要是江寧不答應,就威脅他把他當年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的事情抖落出去。
“江寧去問話,其實最方便了。”許長亭把江寧賣個底兒掉,“江寧在九州都有個諢號,百家師叔,知道什麼意思嗎?”
非真配合地搖搖頭。
許長亭笑,“他年紀大,輩分高,不管去哪一家入門,都是師叔級別。底下的弟子不知道他的德行,都對他尊敬地很。他要是去問,大家肯定給面子。”
“哈。”非真想想,覺得百家師叔這個稱號挺有意思,抿著嘴笑。
“所以啊,你放心吧。等著我的訊息。”許長亭看著非真的笑容,暗想,這回肯定刷了不少好感度了。
非真感激地笑笑,又說,“徐公子,其實我覺得你的語氣真的讓我很熟悉,像一個我認識的人。總是…”
她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讓我覺得親切。”是親切,他若有若無的關心,說話的語氣,都讓她覺得親切,好像這個人就該是這樣對自己的。
許長亭馬上打起精神,這絕對說的是自己啊,他小心翼翼地問,“那,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非真想起師父,從千難寺出來,她刻意催眠自己,已經不怎麼想起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一問,她愣了一會兒才笑,“他,是我師父,一個,比我還不像和尚的和尚。”她肯定是怨他的,可在那之前,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有一天她想好了,她會走到千難寺去找他吧,希望那一天,他還記得她。
“不像和尚的和尚。”許長亭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極了,“那。。。。那?”他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怎麼問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麼樣的答案。十年的時間,像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道洪流,她還是親切的,可有些話真的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了。
非真看看許長亭有些在意的臉色,舒口氣,笑道,“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我現在還是清楚的,你和他不一樣。你對我很好,謝謝你。”
許長亭幾乎在心裡吶喊,“不,非真,你不知道,我和他是一樣的!!!我就是他啊。”但他什麼也不能說,兩個人都套著假殼子,好像陌生人一樣,他也想堂堂正正出現在非真面前啊。“沒什麼,不用謝。這是應該做的,你人很好,大家都會主動幫你吧。”他心裡有些落寞,看著自己的腳步說道。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確實遇見的都是好人,獲得了不少關照,這並不是我自己的緣故。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很美好。”非真回想飛昇以後的這一年,每個人都對她很好。
許長亭卻搖頭,“不,非真,你還沒有看見這個世界的殘酷。自從飛昇上界的通道關閉以後,魔修們越發猖狂了。這世界並沒有那麼美好,至少,沒有你那樣好。”她還是那個天真的姑娘,真好,他總擔心在他離開後的那十年,讓非真變成了一個不相信世界的人。
“飛昇的通道真的關閉了嗎?”